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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春风和煦的表情,可是他诡谲的语气却让在场的所有非人类生物都看得浑身一冷,连老管家都忘记了他刚才还在为了小主人独闯森林暗暗捏了把汗。

那只鱼鹰离口袋越来越近,简直就是在用浑身的力气拼死挣扎,要不是祁以南现在就是那罪魁祸首的“黑恶势力”,他还真想为鱼鹰这种宁可“鱼死网破”的精神拍手叫好。

那些怨魔边看着边倒吸凉气:“嘶……这也太惨了,没眼看没眼看。”

还有个怨魔吐槽道:“这个鱼鹰还真是穿胸人的……那个那个……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就是为了她就算是摘星星够月亮也什么都肯做的?”

他旁边的几只怨魔异口同声道:“穿胸人的——舔狗!”

祁以南看了那些怨魔一眼,对“舔狗”这个词不置可否,只问道:“它叫得是什么你们能听懂?”

“当然可以!别看它叫得那么惨烈,但是舔狗的心思,其实说白了就那么几句。”

鱼鹰的鳞片和羽毛能够在日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七彩斑斓的色彩,好像宝石的棱面一样,所以祁以南原本以为鱼鹰是害怕沾到怨魔炸死之后沾染在袋子内部的液体,才会拼命大呼小叫。

祁以南心想本少爷才不知道舔狗是什么心思:“……难道不是因为怕脏吗?”

那些怨魔你看我、我看你的,“也不能说完全不是,但是这些液体不只是怨气啊,也是怨魔最隐私的体液。”

“嗯我知道这是怨魔外壳炸裂之后流出的体液,你们刚才已经说过了。”他顿了顿,心头忽然有种诡异的感觉,隐私的?体……液?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果然怨魔的声音变得不好意思了起来:“这些相当于你们人类的‘精元’,体液是可以渗透进它们的鳞片和羽毛间隙的,一旦渗透进去,也就沾染上了怨魔体液独有的气息,大家毕竟都是非人类,四舍五入一下,就是发生了关系呢!作为一个舔狗怎么能够背着自己的女神做这种事呢?”

祁以南:“……”

是说你们这些都跨物种了还能叫做发生关系?不对,好像你们都是无性生殖吧,怨气的自循环系统,就像是水汽在江河湖海和空气里的自循环一样,难道一朵云还能和谁发生关系吗?祁以南只觉得槽多无口,但还是不动声色移开手指,默默离那摊澄黄色的液体远了点儿。

然后他突然从某个记忆角落想起来小九五曾经说过他徒手捏爆过怨魔,脸就立刻黑了。

连带着他对这只鱼鹰也没了耐心,好在他还记着鱼鹰和穿胸人的关系,只是面色不善的看着它:“我原本就奇怪穿胸人久居海岸边,又因为自身的限制无法进入流波山深处,是怎么对那么多事情了如指掌的。”他把玩着手中的几片树叶,那上面正是引导他到这里的微缩地图,“比如这个地图,如果没有对于流波山地形的了解,是无法做出来的。看到你我才明白过来,原来你不只是窝居在穿胸人心口空洞的住客,更是她的眼睛、耳朵。”

那只鱼鹰还被老管家捏着脖子,发出“呜嘤呜嘤”的声音,却已经不再挣扎了,睁着一双死鱼眼连转也不转动。

祁以南见它的这种反应,便知道自己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也就是说,正是你看到了、听到了什么事情,才会让穿胸人对观主忌惮了起来。”

老管家谨慎地小声问道:“小主人不是想要接下来去海岸边去找穿胸人么?”

祁以南别有深意地看了眼老管家,当视线转回到鱼鹰身上时,笑得更加意味深长:“何必舍近求远呢,更何况这都是送上门的……”

在祁小少爷稍微用了点小心思的逼问之下,加上老管家的武力压迫——比如一不好好说话就掐紧了鸟脖子,鱼鹰再多的挣扎也是无力的抵抗,很快就不再嘴硬了。

“这不是能说人话么,为什么平时净装哑巴?”见鱼鹰居然放弃了“呜嘤呜嘤”,像鹰嘴一样勾起的鸟喙口吐人言,不禁挑眉差异地掰着那鸟喙研究了起来,鸟喙的构造竟然也能说出人话让祁小少爷心里好奇得很。

鱼鹰不堪其辱地哭出“呜嘤呜嘤”的啜泣声:“别掐我了!不说人类语言,只是因为这样很可爱,毕竟精通三种语言之后,璐璐大人比较喜欢听鱼和鹰的……”

原来那个穿胸人少女的名字是璐璐么?祁以南听着鱼鹰发出了人类男性的声音,对于穿胸人少女的奇特“癖好”,只觉得肉麻得慌。

鱼鹰肯带路,再加上几个能够做哨兵探子的怨魔,纸人做的老管家背着祁以南很快就摸到了这只鱼鹰在几天前闯进的禁地——现任观主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