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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小九五的面容已经变得成熟, 身形也抽条长高,带上了成年男子才有的魅力, 他的皮肤却依然还是冷冰冰的。

祁小少爷刚把他的手按到自己衣领里, 就感觉自己被冻了个哆嗦。

楼羽笙被他俯视着,任由他按倒自己的动作把身上披着的玄色外袍弄得凌乱, 像是在水面破开的墨汁,绽开一朵煽情的暗黑之花。

正如他眼中的深渊一样黑暗。

楼羽笙感受着手掌之下祁小少爷有力跳动的心脏, 低声笑了起来:“骗?对, 我当然很会骗人, 但是我可是在幻境里给过你机会的, 一开始就警告过你, 不要靠近‘小九五’。可是你却仍然做出了相同的选择,将一切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如果你在幻境里做出的选择和当年在流波山发生的一切不一样,你就根本不会记起来这些本来已经忘记的事情,那样的话,我和你之间就根本谈不上存在‘欺骗’。”

一听到“忘记”两个字,祁以南就恨得牙痒:“好一个不存在欺骗, 你是想要我像之前那几年一样, 把所有事情都忘记, 只当自己那段时间记性不太好,直接就把和流波山有关的记忆全都抹去?将我变得像个傻子一样, 擦肩而过也认不出来你, 你很开心吗?”

最后一句,几乎是祁小少爷低吼出来的。

“但是, 就算是忘记了这一切,终究我们还是见面了。”

祁以南还没忘记他们还处于另一重稍浅的幻境里,真正的楼天师在现实里分明就被困在了镜子里面,他看了眼楼羽笙洇着血迹的腹部绷带,语气怀疑:“见面?就你这个不人不鬼的模样?”

楼羽笙苦笑道:“看来,进入幻境的时间太久了,你倒是忘了那几处地产的事情了……”

被他一说,祁小少爷才想起来这家伙确实从差不多三年前开始就在地产项目上和自己对着干,只要是自己看上哪里,那处地皮就会爆出风水极差,每次还都是楼大天师的“金科玉律”。

他嘴皮子上下一碰,那几处地皮无一不遭遇滑铁卢,偏偏后续事实还证明这几处地方确实各有各的邪门。

“你还敢主动提起来??”祁以南手肘撑在他脸庞,欺身逼近了几分,“那几个地皮项目害我损失多少你知不知道?”

楼羽笙忽然勾了勾嘴角:“当然知道的一清二楚,要不然这些年也不会参加了那么多次德扑的世界级别大赛。”

德扑?□□世巡赛?

一个荒谬的念头在祁以南脑海里闪过,那是当初和小九五一起逛“萤火虫”森林的时候,聊到他在城市里的生活,他好像是提到过这些上流社会的无聊消遣游戏……似乎还有顺便一提这项游戏在海外不仅合法,而且报酬丰富?

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却不敢相信:“那些和豪-赌有关比赛,你是为了弥补那几处地皮的损失才去参加的?”

是啊,他之前觉得楼天师和小九五完全不像同一个人的违和之处,其中一个就是小九五明明是流波山炼化而来的生魂,又从小远离城市里的纸醉金迷,对金钱没有任何兴趣,怎么会像楼天师一样成为德扑圈里的楼大神呢?现在一切就说得清楚了,一座山当然不会对金钱或者豪-赌这种行为有什么沉迷,他只是用了一种最快的方法来弥补祁以南因为地皮投资而造成的损失。

——甚至这个方法也是当年自己在流波山无意间告诉他的。

楼羽笙眼睛亮了亮:“没错,你有看过老管家留下的遗物么?”

祁以南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前不久刚去世的老管家正是在流波山的时候小九五赠予自己的纸人管家,而被抹去记忆之后,自己只当他是一名普通的老管家。如果不是因为老管家的去世,他也不会去找贺齐的公司定制仿真人管家。

“确实,我还没有来得及仔细检查老管家的遗物,不过我倒是有发现一个特别的u盘,那里面是什么?”

“一份以你个人为受益对象的信托基金。”楼羽笙听到他一直没有检查老管家的遗物,眼睛黯淡了片刻,“那里面都是我这些比赛赢来的,足够抵消那些地皮造成的损失了——虽然,我心里其实觉得不抵消似乎更好。”

祁以南“哦”了一声:“怎么?楼大天师想让我亏到血本无归不成?”

楼羽笙的手像是两条滑腻无骨的游蛇,攀上了祁以南的后颈,像是正在蛊惑夏娃偷食禁果的伊甸园潜行者,语气里透着邪气:“呵呵……似乎也不错呢……如果那样的话,哪怕阿南一辈子都想不起来我究竟是谁,但因为血本无归的这道梁子,肯定会一辈子都牢牢记挂着我不是吗?只要能够让你眼里只有我一个人,我说过,什么事情我都可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