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总是带着笑意的脸此刻有如挂着寒冰一般,透明的淡色眼珠更是像染上了冰雪,又亮又锐利。
唐臻此刻进退两难。
他显然已经得罪了阮宁安,可要是接上阮宁安这一句,那很有可能会得罪季铎。
当然他是不怕得罪季铎的,但这么一来,以后他怕是在这个阮宁安面前也毫无面子了。
唐臻迟迟不说话,正好给了阮宁安继续“发挥”的空间。他泫然欲泣道:“上次你和我说,季铎以前没有喜欢过人,是不是也是骗我的?”
季铎:“哦?”
他看向唐臻:“我以前喜欢的人是谁,你难道不知道?”
阮宁安愤声道:“果然,你上次说季铎以前没有喜欢过人,是骗我的!”
“……”没想到自己好心竟办了坏事,唐臻欲哭无泪,“季铎你简直是……”
从今晚阮宁安的态度里,季铎已经摸清楚阮宁安的心思。阮宁安不想让别人知道他重生归来的事情,哪怕关系密切如唐臻,也不行。
阮宁安不愿意,季铎自然会配合他。
男人摊手道:“这是你自己惹出来的祸,别出问题了,把责任推给我。而且我现在也是受害者,等下得和阮宁安解释呢。”
唐臻脸涨得通红:“我不管了,等下你自己和阮宁安解释吧!”
开门关门声很快响起,留演的起劲的阮宁安和季铎两人面面相觑。
阮宁安无声笑了一下,拿起唐臻留下来的笔记本看了一会儿:“你刚才问我,为什么会重生在这具身体上,其实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我们两人同名,长相相似,还死在同一个酒店里。这实在是有太多的巧合,我一直都觉得,这有可能是老天看不下去那害人的凶手,所以才会让我有机会重来一次。”
季铎:“当初杀你的人,是蒋传吗?”
“蒋传”便是刚才唐臻嘴里提起的那个赞助商。
阮宁安点了点头:“是。”
哪怕他的灵魂在黑暗中蛰伏了这么多年,阮宁安依旧记得很清楚,他是如何被蒋传骗着吃下药物,然后被按到装满水的浴缸里的。
唯一庆幸的,是蒋传只对活着的他有兴趣,所以没能在后面,再做些恶心他的事情。
“可惜的是,我重生回来后记忆有损,很多这个阮宁安经历的事情都不记得了,还包括不记得和你让遇到过的事情。”
阮宁安“死亡”的事情,季铎点到为止,转移了话题:“那现在,唯一知道阮宁安和蒋传是否有过联系的,只有沈海了。”
“季老师——”阮宁安摸着下巴,“我这还有一件事想不通。如果说,是杀我的人也杀了这个阮宁安的话,他既然有胆子选相同的酒店,为什么不选在同一间房间呢?”
“说老实话,我当时醒过来,看到周围布置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没死。”
季铎轻咳了一声:“那间房间,不光是他,别人也订不了了。”
阮宁安:“为什么?难不成是因为……”
季铎:“因为那间房这些年一直被人长期包着。”
阮宁安:“这人别是个傻子吧,那种房间他长期包着做什么啊?”
酒店是五星级的,那种高级套房,一晚起码四位数。
随便一算,这都是一笔巨额的支出,也不知道谁这么想不通诶?
脚底突然传来一阵喵喵叫,拉回了阮宁安的思绪。
因为回到熟悉的家,兴奋的跑出去转了一圈的花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她站在阮宁安脚边,抬起花白的圆脸,正对着他叫唤。
阮宁安立刻蹲下身去。
花花丝毫不认生,看到他手伸过来,立刻迎上。小脑袋抵在阮宁安手心里,胡乱蹭着,柔软蓬松的毛发挠的阮宁安掌心发痒。
“他喜欢你。”
季铎蹲在他的身旁,“这是花花表达自己喜欢一样东西时的惯常动作。”
季铎说着把花花抱起来,放到阮宁安怀里。
花花立刻把脑袋拱到他微松的衣襟处,一顿乱蹭。
阮宁安被它这黏糊的搞得哈哈大笑,他一边搂住花花,一边抬起头看向季铎:“这花花也太不认生了吧!”
季铎凑过来,在他颈窝里闻了一下:“可能因为你身上有我的味道。”
阮宁安的脸立刻红了。
回来之后,他回到自己房间去换衣服。结果,季铎没敲门直接闯了进来,面对他的抗议,毫无愧疚之意地表示“男朋友的房间就是我的房间。”
阮宁安自然不服气,这又不是酒店,房间多的是,大家各睡各的多舒服呀。
然后就被某人按在床上,从下到下揉了一遍。
美其名曰:履行男朋友的权利。
阮宁安被他揉得痒得不行,拼命“反抗”无果,反倒是让自己出了一身的汗。
把东西搬到季铎房间后,阮宁安便顺势在他浴室里洗了个澡。
阮宁安:“我洗完澡了,哪来的你的味道!”
季铎:“沐浴露的味道,不就是我的味道么?还是说,你觉得是什么其他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