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2)

如果只是在一道伤口中发现,还可能说是巧合,可是发现了这么多,那就是必然。

徐晔心中忐忑,他守着尸体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发现问题,结果仙宗的人一来就发现了,不知道晗璋真君会不会怪他能力不济。

傅明熙看出来徐晔的忐忑,笑着说道:“这伤口如此细小,又结了痂,头发丝也不不是显眼之物,看不出来也是正常,我也是因为自小眼力过人才侥幸发现。还多亏你当机立断保存好了尸体,要是任由尸体腐败下去,那我就算眼力再好也看不出来。”

徐晔自然听得出傅明熙这是在替他说好话,不由得感激地看了傅明熙一眼,心想这位师兄倒是个和善之人。

第77章 她还试图勾引我

之前检查尸体的时候是将尸体剖开,后来检查完之后又重新缝上。缝合用的线已经发黑。

为了方便霍晗璋等人看,徐晔又让人将线拆开。里面的内脏碎得不能再碎,而且就算是有紫徽仙宗的秘术,其腐坏情况也比外面看着要严重得多。

殷毅当场转身呕吐,已经后悔跟过来了。

傅明熙面不改色,只是眉头皱得更深。

“怎么会这样?”

看完了情况,霍晗璋一挥手,徐晔又立刻让人将尸体缝上。

“跟死者家属商议,择日下葬。”

徐晔点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之前拖着不下葬就是为了让仙宗来人了解情况,现该了解的都了解了,死者为大,还是早日入土为安的好。

“那猎户是个鳏夫,家中也没有别的亲人。我建议丧葬费就执事堂出了,晗璋真君以为如何?”

“你自行安排。”

“是。”

不多时,李平和和风也过来义庄这边,将他们打探到的情况告诉霍晗璋。

“晗璋真君,能打探到的消息实在太少,而且根本没什么用。”李平有些沮丧,他不想让霍晗璋觉得他办事不利,但确实没有有用的消息,“猎户是鳏夫,家中无人,我是向邻里打听的,都说这猎户平日里就独来独往,见了村里人也不怎么打招唿,但是因为打猎的手艺确实好,每次从山上打了野物回来都会带到城里去卖,有卖不掉的就带回来低价卖给村中的人,下水之类的还会免费送给村中的一些妇孺,所以为人上还算是不错。没有什么仇家。”

“我这边的情况也比较简单。”和风说道,“那个庄稼汉是个外强中干的,在外与人发生了冲突向来都是能避就避,但回家之后却会拿家妻女撒气。邻里也反应那庄稼汉对家中妻女动辄打骂,但是甚少跟外人发生口角。所以应该也没有严重到要杀人的仇家。两个死者也没有关系,虽为同村却不相熟。”

殷毅更不解了,“既然这样,那这两人怎么就被妖邪挑中了?还是说这妖邪是无差别杀人,这两人只是运气不好碰上了?”

白心摇头,“若是无差别杀人,这么长时间当不会只死两人。”

“可是这两名死者并无关联,也没有相似之处啊!那猎户虽然寡言,但却善良,而那个庄稼汉打骂妻女发泄怒气,可不是好人。”

“凡事不能只看表面,”霍晗璋神色平淡,转头对傅明熙说道,“你一会去找那些被猎户帮助过的妇孺了解情况。”

“好。”

傅明熙眉心微皱,眼下他们比较被动,这妖邪无处可找,只要他不现身他们便不好动作,但愿自己这次去了解情况能够有所收获。

殷毅和白心自告奋勇要跟傅明熙一起去,却被霍晗璋留下,要他们跟徐晔的人一起协助村民为两个死者下葬。

他们就是不想继续看尸体才想要跟傅明熙一起走,结果反被留下来,却不敢违背霍晗璋的话,真是苦不堪言。

猎户帮助过的人不算多也不算少,徐晔问傅明熙要不要派人协助,一人问个一两户,也能快些。

傅明熙却拒绝了,这是霍晗璋交给他的任务,他当然要自己完成,交给别人做他也不放心。

到了傍晚傅明熙才回来。

霍晗璋下午带人在村子里四处看了看,还去了发现尸体的两个地方看是否还有遗漏的线索。回客栈的时候与傅明熙是前后脚。

殷毅和白心倒是早就回来了,两个人趴在桌子上,要死不活。

下午办完了丧事,将两个死者下葬,以前从来没有操持过这些,一通手忙脚乱,细想也没有特别多的事,却忙得脚不沾地。

傅明熙却好像没有看到快要躺尸的两人,一见霍晗璋就高高兴兴地凑上去,“辛苦了。”

霍晗璋任由傅明熙拉着他的手臂坐下来。

傅明熙自己嗓子冒烟,却先给霍晗璋倒了一杯水。

霍晗璋一边喝水一边让店伙计准备冰糖绿豆汤。

傅明熙眼睛放光,“你怎知我想喝这个?”

霍晗璋放下茶杯,没说自己怎么知道的,只是道:“绿豆汤还要等一会,先喝杯茶润润喉。”

傅明熙点头,接过茶杯一口喝光,平日里觉得苦涩难当的茶今天竟觉得味道还不错。

“霍景,我跟你说,今天下午我去了解情况,可让我发现问题了。”

徐晔一听,很没眼力劲儿地坐过来,“什么问题?”

傅明熙一手拿着茶杯晃晃悠悠地说道:“那个猎户虽然帮助过不少人,但是我特意向村长了解了,有三家人是猎户经常关照的对象,比其他人照顾得都要多。这三家人都有个特点,就是家中都没有能担事的男人。有一个是早年就死了丈夫的,叫王金花,独自带着一个女儿。还有一个是远近闻名的贞妇,丈夫去世的时候他们还没有孩子,现在民风开放,女子成婚后若是死了丈夫又没有孩子,完全可以令嫁,但她却没有,一心在家照料常年卧病在床的婆婆。还有一个女人,丈夫没死,但常年在外经商,一年到头回不来一次,上无公婆下无子女。”

徐晔疑惑,“那又如何?正是因为他们生活困苦,猎户多帮忙照应也是心善,有何问题?”

“问题大了。”傅明熙抿嘴一笑,“我第一个去见的就是那个丈夫常年在外的女子。丈夫常年不在身边,虽然并不一定就过得多憔悴,但是春光满面总是不正常的吧?我在她家中还发现了男人的腰带,看着跟猎户尸体上的那条花色差不多。而且……”傅明熙挑眉,“她还试图勾引我来着。”

众人前面听得专注,一听到最后一句都是一愣,有几个正在喝茶的都喝呛了。

“你们可别不相信啊,我说的可是真的。还有那个贞妇,我看她脸色极为不好,手腕上还有束缚伤,被我发现的时候就急忙用袖子遮住了。她婆婆我也见了,知道我是为调查猎户死因而来,拉着我的手直说让我一定要查出真相,说他们娘俩这些年能勉强活着就是因为得了猎户的照料,猎户隔三差五地就来家里送吃食药材,不然她们可撑不下去,嘱咐我一定将凶手绳之以法。但那贞妇却一直没说话,临走的时候我问她是不是也想找到杀害猎户的凶手,她却只是淡淡地说她一个女子也帮不上什么忙。这哪里是对待恩人之死的态度?最后一个独身带着女儿更奇怪,我刚一进院子,那坐在院子里玩石子的约莫四五岁大的女孩竟然吓得尖叫,待看清我之后又不闹了。我是个陌生人,她看清是个陌生人却停止了哭闹,那她以为来的是什么人才会那般抵触?”傅明熙修长的手指一下下敲着桌面,“这么多反常加在一起,能是什么原因?”

徐晔震惊了,“你的意思莫不是……那猎户打着帮扶别人的名义,实际上却是再行奸污女子之实?”

傅明熙嘴角扯了一下,“也不全是奸污吧?那个丈夫常年在外的,他们俩应该算是合奸。那个贞妇应该是为了婆婆才会委屈求全,所以在听到猎户死了之后才会反应那般平淡,甚至有种解脱之感。而那个带孩子的女人,不用说,也是为了孩子。只是那个猎户可能太过禽兽,在奸污女子的时候没有避着孩子,许是想着小孩子没什么威胁,被看到了也不要紧。那女孩虽尚不懂人事,但也看的出来每次猎户过来母亲都痛苦难当,才会有那般反应。她们虽然都没有直接承认,但就我猜测也是八九不离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