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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医走南闯北多年,见过的病症足够多,离奇的事也见得不少,心态摆正得极快,吩咐起尤蛰来也算顺口。

等苏清落和尤蛰按照族医的要求带了正确草药回来的时候,族医已经麻厉地将羊西腹部未清除干净的羊毛清理得一根不剩,此时正在用干净的兽骨刀将腐肉剔除。

苏清落见不得如此血腥的场面,在尤蛰将草药交给化身族医“助手”的驴栖后,就急忙让尤蛰离开了门边。

没过一会,族医就将羊西的伤口处理好了。

几乎是一出羊西的屋子,就被旁边久待的艾比迎走了。

看的出黑猿也很着急,也看得出黑猿有话要说。

“抱歉,我最近没再掉落花瓣了。”

苏清落心情有点复杂。

虽然事先就说好了“没有花瓣就不给”,但事到临头,她还是无可避免地生出了一丝愧疚感。

就好像没能掉落花瓣让猿花治疗也有她的一份不是……

但没掉落花瓣对她来说,难道不该是好事吗?

苏清落试图将这种愧疚感抛除,却始终做不到。

就好像有一根细小的鱼刺卡在了心里一般,不是很难受但也说不上舒适。

明明她一开始就拒绝黑猿拒绝得很彻底呀……

黑猿听到这话后,“失望”二字简直大大写在了脸上。

但他也不敢强求,于是只能有些憋闷地往自己石屋的方向走去。

苏清落被心里那点淡淡的愧疚感所驱使,让尤蛰一并跟了上去。

尤蛰有些不愿,但还是没有拒绝小花的请求。

……

猿花的情况就有些难说了。

族医以前也见过这种惊吓过后长睡不醒的情况,治疗成功的兽人有,但更多的还是没有效果。

但他还是给了那对仿佛天塌一般的父母一个不知是好还是坏的消息。

“其实就算治疗不好,只要你们继续给她喂食物,她还是能继续活下去的。”

但兽世所有兽人都心知肚明,没有生育能力的雌性对部落来说一文不值,即使这个雌性的父亲是部落地位最高的族长。

……

苏清落在回山洞的路上,怎么都忘不了黑猿最后看她的眼神。

里面疯狂决绝与犹豫踌躇相互交替,肉眼可见地陷入思想挣扎。

尤蛰当然也注意到了,他低声呵斥,威胁之意满满。

但黑猿毕竟没有做出实际行动,尤蛰也不能贸然发动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