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有很多话其他人不敢说,但我要说!
当今圣上不理朝政,东宫太子和几个皇子又忙着争权夺利,若不是九千岁你坐镇朝堂,这西良百姓的日子绝对不会像现在这般太平!”
白溯闻言愣了一瞬,看着对面青年写满了认真的双眸,竟一时间有些哑然。
夸赞的话他听的太多了,但那都是阿谀奉承,从未有人,如此真诚的对他说一句相信。
他曾经,也有一颗纯纯赤子之心。他知事很早,几岁时候,每每路过私塾,听到朗朗读书声,都心存向往。想要同他们一样,手拿书卷,考取功名,甚至有朝一日,位极人臣,站在朝堂之上。
可现实是,他被家人强行送入宫中,绝望的成了一个最低微的粗使小太监。
他孤身一人,在那满是腌臜的深宫,踩着血泪,努力抓住每一个机会,一步步爬到了现在的位置。
白溯承认,他性情阴狠,也有私心,喜欢大权在握的感觉。但是,他从不拿朝政百姓开玩笑。
他要让所有人知道,哪怕他是一个宦官,也可以做国之栋梁,也可以成为治世良臣。
他白溯,要流芳百世,树碑立传,受万世敬仰!
多年过去,白溯身边也不是没有崇敬他,忠诚他的人,甚至将他当成神一般信仰。却不像面前这人一般,这样懂他!
只是没有想到这人会生在邢丞相的府邸,竟是有些莫名讽刺。
相府庶子真的像传言中那般于愚钝不堪吗?
想到这里,白溯看向辰天多了一层审视,也不知这人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男人的心念转动,喝下杯子里的酒,看似不以为意说道:“那不过都是你自己的臆想罢了,一个人的善恶哪有那么容易分辨,又有哪有那么多本就该杀之人。人生在世,你总要懂什么叫做身不由己。”
“我知道,处于如此高位还能如九千岁这般不被权势蒙蔽双眼实属不易。为了这西良的子民,您也要多多保重才是!”
白溯闻言嗤笑了一声:“你管的倒是宽。”
辰天听到这话却是微笑道:“可是我现在已经与你成婚,以后咱们便是一家人,事情总是应该商量着来。”
白溯听到这话只觉得一股暖流涌入心间,竟是一时间心跳都有些加快。嘴上却说着:“什么一家人?不过是皇上赐下的婚事罢了。这样的话你说出去也不怕让人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