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不起还要和我斗,真是可笑之极!”
丁彬继续冷嘲热讽。
“好了,几位大人们,不打扰你们了,我们父子这等十恶不赦的罪人,还要赴宴呢。”
琦年看着两本奏本,很是头痛。
八位驸马提到的丁家父子的罪证,琦年也都不陌生,无非是:结党营私、党同伐异、私刑逼供、屈打成招、目无尊上、肆意妄为,这些事情,任何一个权臣都会犯下,本就是“告诉乃论”,偏偏这八位驸马大玩文字游戏,罪名可轻可重,只看这话怎么说。
加一分便是死罪,死无葬身之地的死罪;减一分却是无罪,闭门思过罚饷银的无罪,其间的分寸拿捏,也是一门学问。
丁彬父子也是个中高手,他表面上自请有罪,实则避重就轻,将八位驸马的控诉变成宵小之徒的无耻诬蔑,甚至暗示八位驸马党同伐异,对太子摄政一事多有不满,其心当诛。
琦年知道,他最大的敌人是琦岳,有蒙族支持的琰王站在琦岳的阵营里,各地的将军,至少表面上支持的人也是琦岳,局势对琦年不利。
在这种时刻,他不能处分丁家父子,丁家父子是他最可以倚仗的势力。
丁彬也是明白自己的地位,所以才会写出这样的自行请罪奏表。
不能动丁彬,也不能动八位驸马,琦年再一次左右为难了。
唯今之计,也只有勉强平衡他们的关系,待到大局定下,再行处分。
莱特将两个奏本看了,他的目中无人再一次刺伤琦年。
“果然,开始互咬了,这些人真是无聊,相互拉扯,最终只能渔翁得利。不过呢,这倒是一个好机会。”
莱特分析着,使出了毒计。
“八位驸马已经是一股势力了,我要在他们中间种下不和谐的种子,他们内杠,就不会凝成一股力量对付你,我不想除掉他们,他们的存在,可以平衡全局。丁家父子是无信小人,我要依靠驸马们的力量,监视他!这样一来,你就可以稳坐钓鱼台了。”
莱特有些偏心丁彬,但他的话不无道理。
丁彬是人尽皆知的无信小人,琦年也是苦于手下无人,这才接受了他。如果局势对琦岳有利,这个小人一定会调转马头,用自己的性命交换琦岳许下的荣华富贵。
八位驸马到底是忠于皇室的,他们深受皇恩,也是嫡长子继承制的拥护者,他们的支持,对琦年很重要。
最终,琦年也明白了,他知道,这一次的事情,确实只能按照莱特的办法处理。
琦年忙着准备宴会,为了博得听雨的欢笑,他确实已经不遗余力了。
但即使这样,听雨也只是给了淡淡的笑容,仿佛不经意间绽开的花朵的笑容,教他心醉。
琦年的心已经醉了,他看不见真实,只能看见听雨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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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贤太熟悉这奏本上的字迹了,王萍儿每个月做完帐,都会把账本交给公主过目,她的字喜欢连笔,微微右倾,这些习惯,王贤再熟悉不过了。
王贤没有立刻回府,他到底是个公正之人,不愿意做出冤枉的事情,当下,他换了私服,开始暗访。
奏章是在酒楼的包厢里面写成的,王贤返回酒楼,看见是驸马亲临,老板自然殷勤服务,有问必答。
店小二也是一样的殷勤,战战兢兢地,生怕回答的时候有什么闪失,为老板惹来祸事。
王贤的问题很快就得到了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