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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夫人很快就能想到陛下龙体抱恙多时,年节时秦威进宫三趟,始终见不到圣上,不仅如此,西北战事吃紧,朝廷却缩减粮草。王家朝廷得势,皇帝又怎会突然废了王皇后?

各方面都隐隐透着一股异样,局势不明朗,若秦嫣接旨进宫当皇后,那必将陷入未知的危险之中。

秦天德能随钦差前来,还自备了一套说辞,想必已经料定秦嫣会接旨。

秦夫人攥紧了手帕,她是镇北将军秦天南的夫人,是朝廷二品诰命夫人,圣旨塞到面前来了,她不能抗旨,不然秦天南一家就要担当抗旨之罪。

但她也是一个母亲,她要保护自己的孩子。

大嫂二嫂听完平定侯一番话,也深感不妥,见秦夫人久未发话,不知何时站到了秦嫣前头,把她整个儿护在了后面。

只见秦夫人对圣旨深深一拜,郑重地说:“臣妇惶恐,我家老爷并非老侯爷嫡出,小女更算不得侯府长孙女,恐怕辱没皇室。”

“此言差矣,二弟天南自小便在嫡母名下养大,地位等同嫡子。”秦天德这时倒把弟弟捧高了。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衣冠楚楚的青年带着一群人马赶来,在将军府前下马,看清来人后,钦差和秦天南躬身行礼,禁卫军全体下跪:“拜见晋王爷!”

——

秦泽收拾了书本,谦逊地作揖:“先生,今日我二哥离京,娘亲与阿姐定有不舍,我得早点回府安抚,先生好生休养,这几日我就不过来了。”

老先生咳嗽几下,作揖回礼:“四公子孝心感人,老夫不作挽留,过几日风寒痊愈,老夫便可登门教书,不必劳烦四公子到寒舍学习。”

“好!”

秦泽道别先生出了门,还愉快地蹦跶了几下,其实是和阿姐说好了,二哥离京,他上课到申时就回府,然后姐弟两个就溜去茶楼听书。

侯在门前的车夫已然迫不及待了,他兴奋地指着将军府的方向:“四公子,小的瞧见了好大一批禁卫军从这边去了,后来,好像是哪位大人也带了一批人马过去。”

“这有什么好看的……”秦泽满不在乎地叨了句,他上了马车,突然,他心里咯噔一下,一种没来由的恐慌感从心底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