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为我好。”燕云强挤出一丝笑意拍了拍陈默的肩。
听到这话,陈默下意识地舒了一口气,他正准备把蘸足了墨汁的笔拿出来写点什么,燕云又开口了:“陈默,我想去找他。”
此话一出,陈默拿笔的动作不由地顿住。
啪嗒。
一滴浓墨沿着笔头落下,在雪白的纸上晕开一块浓重的黑点。
陈默只愣了一瞬,就迅速地将沾了墨汁的纸揉作一团丢开,重新换了一张纸写道:“多保重。”
写完,陈默就立刻转身认真地捣起了药,招呼也不和燕云打一声,就自顾自地忙碌起来。
“我走了啊。”燕云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人走得没影了,陈默才从一堆草药里抬起头。
他定定地望着依旧在晃动的门栓,目光里充满不舍。
离军营五里地的密室里,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男子被烈刃一脚踢到了房间中央。
“你招是不招,谁派你来的?”
男子长着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眼窝深邃,是羌国人特有的长相。
他不逊地瞥了一眼烈刃,朝着烈刃啐出一口带着唾沫的血,才转头对一旁的萧逸然道:“别太得意,你的死期不远了,江国的六王爷。”
“无妨,会有人死在我前头。”萧逸然说踱着步子缓缓地向男子靠近,声音逐渐狠厉:“你大可放心,该死的一个都逃不掉。”
“王爷先保重好自己吧。”男子蛇蝎般的目光在萧逸然全身扫了一遍,哈哈大笑道:“每天靠放血来维持清醒的日子不好过吧?”
男子说完,尖锐的笑声响彻房屋,又继续挖苦道:“如果我像你这样病入膏肓的话,绝不会苟活。”
“你再说一遍?”这句话突然激怒了萧逸然,他猛然凑近一步,死死地扼住男子的脖颈,沉声道:“苟活?呵,这拜谁所赐?”
萧逸然说着,手上的力道渐渐加重,眼里也缓缓地浮上了血丝。
男子被掐住脖子无法呼吸,脸上开始充血。
随着萧逸然手上不断加重的力道,他的脸已经慢慢由红变紫,脖子被捏得青筋乍起,只能打出“呼呼呼”的吸气声。
“怎么不说了?”萧逸然声音瞬间冷了下来,表情也近乎狰狞道:“我苟活,对,我这十几年的日子都是偷来的。”
“王爷?”烈刃见情况不妙,赶忙上前拉住萧逸然:“王爷您冷静下来,别着了他的道,他就是想激怒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