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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一会儿,一支栩栩如生的海棠花便跃然纸上。

纸上的花和瓶里的花一样,花瓣耷拉着蔫巴巴的,甚至比花瓶里的看起来枯萎得更真实,还多了一点可怜劲,看起来让人心生怜惜。

画完,燕云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在画的下方继续写道:“花虽美,却一夜凋零。”

末了,燕云又感叹着补了一句:“好景不常在。”

燕云仔细地把信封好,寻了一只同样是白色的信鸽,将信送了出去。

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要给萧逸然写信。

总之,看着越飞越远的信鸽,燕云原本飘飘忽忽的心忽然间就安定了下来。

距离送出信已经过去三天,燕云又没收到萧逸然的回信。

信不会又被萧逸然的侍卫收来胡乱地堆在哪处了吧?

想到萧逸然那一柜子铺天盖地的信,燕云决定亲自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他燕世子,不允许自己亲手写的信被人这样对待。

当燕云跟着带路的侍卫到萧逸然的营帐时,看到的就是萧逸然面无血色,卧病在床的场景。

营帐里特意生起了炉子,燕云一踏进去,便被一阵暖意包围着。

空气中除了暖气,还夹杂着浓烈的中药味。

不知是混合多少种药材,药味很复杂,甚至有些刺鼻。

萧逸然双目紧闭地躺在床上,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他身边只有李期无和另一个男人。

燕云凑近了才发现那人是江国曾经的闲王殿下,也就是萧逸然和萧逸阳的皇叔。

听见动静,柳如玉转过头看向燕云,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讶:“三皇子?

这么一问,燕云才想起来自己还顶着三皇子的皮,顿时不知道该怎么接柳如玉的话。

他无法确定对方是敌是友。

从前还是世子时,燕云和柳如玉的关系算不上很熟悉,仅仅算得上是点头之交。

闲王平日里闲散惯了,不受管束,不争权势,性子不羁,却也最让人捉摸不透。

燕云决定以不变应万变,含糊地向对方递了个友善的眼色,随即立刻走到萧逸然身边。

李期无见怪不怪地看了一眼燕云,随即又埋头准备药,抽空道:“来了?”

一副很是熟稔的样子。

柳如玉静静地看着,也不追问,站在一旁继续观察着。

走近床边燕云才发现,萧逸然虽然冷得全身颤抖,但额头上都是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