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睡前,谢夫人还在跟身边的嬷嬷念叨,“我这性子真是越来越多疑,秋儿这么柔弱的一个性子,离家也有一段时日,我那日在她跟前唠叨着婚姻大事,她一时伤感也是有的。”
谢夫人卸着头上钗环,无奈道:“可那日一瞧她哭,我这心里就是一咯噔,竟朝那些不干不净的事上琢磨。不仅没有劝慰着,反而多加试探。她这孩子心思细,怕是有所察觉,那两日都不敢在我跟前凑,现下想想真是不应该。”
那嬷嬷看得透彻,一针见血道:“还不是让年前刘家的事给闹得,夫人这是被吓住了。”
刘尚书府年前也来了一位实打实的表小姐,不过短短数月就勾的刘尚书嫡子魂不守舍,不思进取,科举落榜之后竟是连书院都不去了。
要知道刘尚书的这个嫡子,可是跟秦丞相家的嫡女自小定下过姻缘,这事闹得沸沸扬扬后,秦家面上也挂不住,强硬地派来下人与刘府退了亲事。
自此,刘家在京城沦落成了一个笑话。都道刘尚书养儿不严,还引火上身得罪了秦家。
刘尚书和夫人气坏了身子,再也按捺不住想要将这女子送走,可偏偏儿子要死要活的不同意,最后一不做二不休,两人竟是干脆地跑走私奔去了。
谢夫人叹了一口气,“可不是,刘家年前闹得多难看,刘夫人被气得病了这么长时间,那个不孝的东西也不知道回去看看。现下刘夫人身子终于养好了,却是连门都不好意思出。”
“我真是怕,怕这事摊到自家身上。”
嬷嬷替谢夫人拆着发髻,闻言笑着劝慰道:“依老奴看,是夫人多忧思了。先不论表小姐性情如何,您也不想想咱们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如何会和刘尚书家那个一样被迷了心窍。”
谢殊往那一站,都不像是会被迷了心窍的人。
谢夫人听嬷嬷这么一说,想起自己儿子对什么都冷冷淡淡的样子,顿时觉得宽慰,心里缓缓一松,轻轻笑了。
谢夫人心里一松,戚秋那边就立马收到了系统的提示音。
【恭喜宿主,谢夫人好感度上升到二十五,因涨幅超过平均值,特此鼓励。】
话落,系统就响起了三声机械的鼓掌声。
系统提示音响起的时候,戚秋正面对面听着井明月诉苦。
今日难得天好,安夫人领着儿女去别的府上走动,井明月不愿意跟着,便约了戚秋出来。
正好,戚秋也触发了和井明月一同上街的隐藏任务,自然求之不得。
一连几日的大雪把人憋在家里闷坏了,即使冬日寒冷,街上的行人也依旧不少。
两人多日未见,找了个安静的茶楼说话。
茶水的热气袅袅,屋子里点着炭火也不冷,戚秋将窗户打开,对面就是漕运河。
虽然下了一场大雪,但河上并没有上冻,趁着这个时节来京走动的,投亲的,回京的人络绎不绝。
除了普通百姓,哪怕是富户到了京城也是行李奴仆塞了一船,个个都是声势浩大得很。
方才来的那个大船,便是个富商。船上的行李搬了一个时辰都还没有运走完,可见其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