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殊来不及撑伞,穿上斗笠之后,便快步出了府。
“谢大人,马上就要宵禁了!”一旁的锦衣卫担心地说。
这场雨实在是下得太大了,耳边都是雷声和雨声,谢殊也不知听到没有,翻身上马之后,便冲了出去。
那锦衣卫紧跟了两步,见谢殊已经跑远了,这才叹了一口气转身回了府。
也不知到底是什么事,竟然紧急到这个时候非办不可。
快马奔驰在长街之上,马蹄急速掠过,踏破地上的雨水。谢殊身着斗笠,雨水却还是模糊了他的双眼,他一刻不停地朝皇宫里面赶,怀里还揣着那份供词。
街上空无一人,大雨将一切动静掩盖了下去。
跑过了长安大道和永安巷,路过了北大街,眼看皇宫近在眼前,谢殊却突然勒马停住。
骏马焦躁不安地在原地踏着步,四周的屋檐瓦舍被寒风拂过,发出细微的响声。
静默片刻后,一阵寒风突然吹起,谢殊神色顿时一冷,纵身从马匹上跃下,下一刻,箭声呼啸而鸣,几支利箭穿破雨幕直冲而来!
两侧屋檐上发出响声,两边各跃下十几个黑衣人,手持长剑,剑刃在漆黑的夜里泛着雪光。
寒风夹杂着雨水往人身上钻,无人的街巷里,雨声啪嗒啪嗒的响着。
谢殊被围在中间,喘息声隐在雨声之下,一道惊雷在天边炸响,右边的黑衣人突然拎着长剑纵身朝谢殊冲了过来!
谢殊跃身而起,踩在一旁酒楼的栏杆,劈手夺过他手中的长剑,手腕一挽,下一刻,雪光便染上了红。
眼前的黑衣人倒下,下一个便已经冲到了跟前,随后左侧,右侧,身后,黑衣人尽数围了过来。
大雨下的又大了一些,噼里啪啦地落在脸上,血水顺着石子路往下流。
谢殊一剑将身后的黑衣人抹了脖子,脚尖轻点,跃上酒楼的廊房。
他站得高,玄色衣袍上落得不知是雨还是血,雨幕之下,一道闪电划过,将夜幕下笼罩着的景象揭开,只见不远处的屋檐上全是埋伏起来的黑衣人。
闷雷在天边炸开,风声鹤唳,周遭全是潜藏的危机。利剑划过夜空,在大雨之下纠缠,几番打斗之后,地上已经躺了一群人,血水四散开来。
不等人喘息,酒楼里突然又涌出了几个黑衣人,径直朝谢殊冲了过来。
谢殊早已经察觉,长剑已出,冲在最前面的黑衣人顿时歪倒在地,没了声息。
廊房身后的门狭小,能冲进来的黑衣人不多,只是不等料理完前面的黑衣人,身后便纵身跃上来几人,朝谢殊冲过来。
哐当一声剑响,隐在暗处的暗卫尽数涌了出来,击落涌上来的黑衣人,朝着下面的黑衣人冲了过去。
打斗声隐在暴雨之下,雪光不断闪烁,染上血迹的剑刃被大雨冲刷,却在眨眼之间又被血水染上。
谢殊身前身后都围着黑衣人,个个忌惮地看着他,这么一个小小的廊房里面,已经堆满了尸体。
谢殊手持着长剑,血水顺着剑尖滴落,他眉眼因沾染上血迹而变的格外狠戾,脸上的血迹也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