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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你已经坦白了这么多,瞒这些下去又有什么用?”谢殊旁边的锦衣卫说道:“还不如尽早交代的好,到时候也能将功折罪,说不定还能免了死罪,更何况你也不想连累家中老小吧。”

伍炎嘴唇狠狠地哆嗦了一下。

气氛仿佛绷直成一条直线,伍炎浑身上下都弥漫着浓重的不安。

“是腰桃吧。”

谢殊突然开口,把伍炎惊了一下,他猛地抬起头看向谢殊,脸上忐忑不安的神色已经说明一切。

除了腰桃也没有别人了。

伍炎孝顺,明知自己周遭不安全,却依旧偷偷摸摸的把自己做工挣的银子递回家里,便可见其对家里人的挂念,而事情到了如此地步,他什么都已经坦明了,却唯独对此事闭口不言,说明这个人对他很重要。

而且经过排查李忠全和伍炎的人际往来,能同时把两个人串起来的也就只有腰桃了。

伍炎身子僵硬,脸颊直颤抖,愣愣地看着谢殊,半天都说不出来话。

谢殊淡声道:“就算你不说,我们也迟早查到她身上,你忍心看她怀着孩子来诏狱里被审讯吗?”

这话一出,伍炎身子剧烈的抖动起来,他已经来不及思考锦衣卫是如何知晓腰桃怀孕的,目疵欲裂地看着谢殊,身上的铁链哗啦啦的作响,他吼道:“此事都是我一人所为,与腰桃姑娘没关系,你们放过她,有什么都冲我来!”

说着,就要冲谢殊扑过来。

高旭赶紧上前,一把镇住了他。

谢殊身子未动,静静地看着发狂的伍炎,刚欲开口,就在这时,赵生却是突然出现,把谢殊叫了出去。

在伍炎撕心裂肺的吼叫声中,谢殊走了出去。

等走出了诏狱门口,赵生便将仵作叫了过来,仵作对谢殊说:“经过检验,李忠全应该是死于中毒。”

“中毒?”谢殊的眉头皱了起来。

“对。”仵作说:“虽然李忠全身上确实有敲打的痕迹,但应该并不致死,只是晕了过去,他衣袍上面有很多拖拉过后的痕迹,应该是醒过来之后顺着寺庙爬了出去,这时候却是毒药发作,死在了树底下。”

说着,仵作指向那具白骨上的一处地方,“毒药侵蚀骨头,谢大人您看,他这块骨头都已经发青了。”

谢殊垂眼,果然就见仵作指的那块地方的白骨微微发青。

仵作说:“若是先被敲击致死,那毒就不会顺着血液侵蚀骨头,所以应当是死于中毒。”

谢殊眉头依旧紧皱,“能在死后骨头上留下青色痕迹的……”

仵作十分肯定,接口道:“这普天之下,也只有绿影毒了。”

顿了顿,仵作又补充道:“而且应当是药量极大才会产生这样的情况,所以下毒的时间不会超过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