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是直接飞到昆明，站在叶照江所在学校的门口，没有校园卡，他进不去，还是拜托路过的同学帮忙。

按照记忆中的路线，依稀记得女生宿舍是在最南面，正要穿过门口花坛旁的林荫小道，他抬头倏地愣住，看见前方那抹熟悉的身影。晏宇刚想喊出女生的名字，却被抑制住噎在喉咙口。

他亲眼所见，有个男生拉住叶照江的手臂，她没有推开。对方戴着鸭舌帽，看上去干净利落。

两人站在图书馆的门口，男生将手上的奶茶递给她，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声嘀咕着什么。

晏宇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看得清晰、明白。叶照江是真的狠心到不要他了。

如果换作之前，他一定会冲上前去要叶照江给个说法，但过去的年少轻狂早就随着时间流逝而磨平了棱角，他不敢，也不想再走上前了。

第二次是多年后的某一天，夏婉结婚，邀请他参加。晏宇随了礼，但没有到现场。夏婉打来电话问责他的时候，他的车就停在教堂的不远处，坐在车内看着前方围拥在一块的人群，神色不明。

“真的，恭喜你……嗯？我也不知道现在几点，国际长途很贵的。”

“你当我老年痴呆了，我给你打的微信，谁知道你国外号码啊。”

“差点忘了。”

“晏老板既然不来，你必须给我包这个数，听到没？”

……

晏宇轻笑出声，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两下，思考片刻后回答：“行啊，马上补给你。”

笑容转瞬即逝，他将手机放到一边，盯着人群当中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背影目不转睛。微风吹起她的裙摆，她转过身，脸上洋溢着暖暖的笑意，晏宇感觉自己的眼睛突然发涩。

这么多年来，他和叶照江能做到从来没有联系过，也可以说是仅存的最后一点默契吧。

发动汽车，缓缓地驶离街道，假装自己从未来过。

从奋不顾身到遗憾终生，终将还是永远止于唇齿、藏于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