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阿诺深知这个里面的弯弯道道“他身上的伤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很难被确定为家暴,而且”他的话戛然而止。
可是,现场的虫都知道是什么意思,而且如果打虫的是个雄虫那就更难了。
薛凡沉默了下来,那个雌虫不可能给左意作证的,除了家暴还有什么,薛凡感觉自己的脑子嗡嗡作响。
“我有证据。”阿诺有些紧张的看着薛凡说道。
这句话一出,房间里面所有的虫都齐刷刷的看过来,让阿诺咽了咽口水“他来开药,我都会顺便验伤,学习知识,我每次都有存底”
他转身跑进了自己的值班室,拿出了自己的小册子将上面写左的那本拿出来,他对着自己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就是这个。”
薛凡接过来上面详细的记录了时间,上面的伤口形状,程度,雌虫击打、雄虫击打,击打器具等一系列数据。
“我代替我的学生谢谢您,阿诺护士。”薛凡对着阿诺低下头。
房间里面的学生也学着自己老师的样子对着阿诺弯腰感谢。
阿诺不自觉挺直了自己的脊梁“不用、不用,我只是,我只是”他说着眼泪就涌了出来“我只是这次站出来了。”
他伸手将自己的眼泪乱七八糟地抹开,他真的好不容易受到了尊重,这是他努力想要往上爬的原因,前面多少年丢失的东西,却在今天突然间找了回来。
粟然在家里伸手在自己的软椅上面画圈,“光崽。”突然他开口叫道。
光崽飞速滑行到了粟然的身边,伸出自己的机械臂戳了戳粟然。
“把刚才的视频发给雪宝。”粟然压低了声音,他想雪宝应该非常需要刚才的视频,毕竟他只用听得都感觉打得很厉害。
光崽又戳了戳粟然,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
薛凡的光脑亮起来,上面是光崽发来的消息,没有任何文字,只是一段视频。
薛凡将他打开,上面清晰地录了左意的雄父如何打的他,到视频最后愤怒地砸了网课设备,他所有的话都录在了里面。
“好了,我们可以再给他加上一条,辱骂三位雄子。”薛凡看着视频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该骂还是该庆幸。
骂这个社会雄子被骂比雌子被打更重要,还是应该庆幸有这样一个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