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凡缓缓地松了一口气,将粟然头上的冷汗擦去,一把将这个明明痛得要死还想着安抚他的军雌抱在了怀里“不要再有下一次了,粟然。”
粟然也伸出手将他搂在怀中,“抱歉。”他轻声说道,吻落在薛凡的耳垂上,薛凡将他搂得更紧了些。
单面玻璃就没有这样的温情时刻了,郁露的手腕上全是被他挣脱出来的伤痕,血液顺着他的手指往下滴落。
他的眼神盯着地上溅落开的血液之花,勾起了唇角,狠狠地将手往上一提,只听见声闷响,那合金的椅子腿直接从中间断开了。
银色的手铐在他的手腕上晃悠,他手腕上面的伤口,深可见骨。
站在四周的治安虫瞬间能量枪瞄准,郁露浑身上下都是能量枪瞄准的小蓝点,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
“他和白麟修一样,都是老师亲手提拔上来的。白麟修后来去了第一军团,狂狼战役只有郁露回来了,只有他知道那场战役的真相。”粟然靠在薛凡的身上,他看着郁露的伤口,缓缓说道。
狂狼战役,这是军团历史里面一段被抹去的存在,几乎所有虫都在说那是军雌的耻辱。
“把枪放下。”郁空明静静的看着郁露,自己这位远方亲戚已经很久没见了,性格还是和以前一样奇怪。
郁露像是才发现他的存在一样缓缓将头扭过来,他的脑袋歪向一侧,露出额头上的伤疤“你不知道吗?”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郁空明。
“什么?”郁空明皱起了眉。
郁露站得笔直,看着自己家族里这位最优秀的雄虫“你就职宣誓的话你自己还记得吗?”
郁空明的眉头越皱越紧,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家里幼弟已经足够让他费心,现在又多了一个郁露出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郁露看他不准备回答,也不在意,冲着单面玻璃挑了挑眉头,“你发誓说要永远保护这个国家,这就是你想保护的国家?他看似坚韧不摧,内在早已被白蚁噬空,你以为那位坐在高位上面的皇不知道吗?他知道!”
粟然捏紧了薛凡的手,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感觉郁露的这些话不仅仅是说给主位的那些虫听的,也是说给他听的。
郁露一步一步地走到郁空明的面前,他抬起手臂,血液已经凝固在手铐上面,那红白相间的手铐随着他的动作摇晃。
他伸出手按在了郁空明面前的文件上面,他的脸上露出抹难看至极的笑来,盯着郁空明的眼睛,他一字一句的说着。
“他看着我们一个接一个地去送死!补给切断,枪械失灵!”
“那是我们整整一个军团啊!一个军团,被说成一个队!我们一个军团的虫只剩下我一个虫,我的腿被炸掉了,你看看我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