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2 / 2)

“许老师要亲自己教我开车?”陈晚仗着许空山不清楚开车的另一层含义,肆无忌惮地撩拨,“我一定会好好学的。”

他拖长学字的发音,黏黏糊糊地如同咬了块软糖,甜得人心痒。

“六儿你这么聪明,肯定很快就能学会。”许空山还在一脸正经地夸,惹得陈晚绷不住笑出了声。

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下至天明,自从经历了去年的涝灾,陈晚对下雨有了些许阴影,待阳光穿过云层,他信誓旦旦地将其看做一个好兆头,不然阴雨连绵的南城怎么偏偏在今天放晴?

车是之前许空山陪陈晚挑的,毕竟他在运输队做过一年多的货车司机,对汽车方面的了解称得上大半个专业人士。

考虑到用途与地形,最终选中的是一辆富有越野性的白色小车,较之常规轿车,它底盘高,空间宽敞,并且配有大容量的后备箱,兼具功能性与实用性。

加上现在流行的小轿车多是扁方型,不符合陈晚的审美,看来看去,反而是越野车最顺眼。这辆车花了陈晚六万多,贵得王利安直呼肉疼,服装厂那一百一十万经这么一对比,似乎瞬间不值钱了。

签完字,陈晚拿到了车钥匙,他转交给许空山:“山哥带我兜一圈。”

春日的阳光和煦,许空山放慢车速,陈晚将车窗全部摇下,感受微风灌入的舒畅。

路程有限,许空山在陈晚的意犹未尽中把车停在小院外,二人并未下车,许空山拉了手刹,开始教陈晚辨认方向灯与各个配件的所代表的功能。

陈晚原来其实是会开车的,不过他开的是自动挡,与之有所区别,但毕竟百变不离其宗,有基础在身,陈晚学得飞快。

许空山不疑有他,将其归功于陈晚的聪明,左一句右一句“六儿真棒”,若非陈晚自制力强,早被他夸飘了。

“我下了班接着教你。”半天假期转瞬即逝,许空山草草吃了午饭,赶往公交车站。他一走,陈晚不敢托大,老实收了钥匙,等王利安他们过来。

或许爱车是大部分男人的天性,见到白色的越野车,昨天晚上还担心自己学不会的张会计顿时起了兴趣。

他们顾不上进门,绕着车转了好几圈,东摸摸西摸摸的,恨不得立刻开车上路。

“这车坐着真舒服。”张会计和刘强皆是第一次接触小车,兴奋得眼睛发亮。

“别急,等你们学会了,让你们开个够。”陈晚手里的车钥匙抛上抛下,四人的目光便跟着移动。

黄建业联系的老师傅按照地址一路寻来,刚刚走近,就看见这么幅滑稽的画面。

“陈师傅。”陈晚发现了老师傅的身影,说来也巧,对方跟他是本家。

陈师傅六十四了,身子骨仍然健朗,初次见面时陈晚坐过他开的车,速度虽不是特别快,但胜在平稳,颇有些不急不缓的味道,正好与陈晚安全第一的要求不谋而合。

“我开车的年头比你们几个的岁数都长。”陈师傅不苟言笑,没退休前是运输里出了名的严格,“我丑话说在前面,凡是达不到标准的,我一律不会给通过。”

现在没有驾校,但驾驶证是有的,且开车必须有驾驶证,而驾驶证唯一的获取方式是持单位开具的证明,参与并完成驾驶考试。

老师傅不通过,等同于失去考试资格,这年头想合规开车,可不是件简单的事。

说完,老师傅看了看几人的反应,见他们斗志昂扬,眼底透出丝满意的神色:“上车吧。”

第187章

陈晚第一天学车以怀疑人生告终,他知道这年头考驾照难,但没想到会那么难!

时间倒退至中午上车后五分钟,陈师傅一边开车,一边讲起了驾驶证考试会涉及的内容,目的是让他们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在听到机械维修时,陈晚愣了下:“我们也要学吗?”

“当然要学。”陈师傅的神色,仿佛陈晚在说废话,“驾驶证考试包含了机械维修、驾驶技巧、理论等大大小小许多个项目。我以前带的徒弟,想学车,先给我背机械理论,什么时候背熟了,什么时候摸车。”

陈师傅那语气,似乎已是对他们特殊对待了,毕竟陈晚学车的诉求是出行,而非给服装厂送货。

陈晚心头咯噔一跳,他稳住情绪:“陈师傅,你带的徒弟里面,拿到驾驶证最快那个用了多久?”

“最快那个。”陈师傅想了想,随即轻描淡写道,“一年多吧,就是黄建业,他那时候标准不一样,学完要实习一年才能拿驾驶证。”

最快一年多……陈晚不说话了,开始思考是什么令他产生了错误认知。

机械维修,现在没有移动电话,车子若在半途发生故障,的确需要自行维修。陈晚的思维一时没顺应时代背景,漏了这条,这是他的原因。

另外,后世驾照按照车型分了a、b、c等数个等级,陈晚受其影响,以为他只是开小车,用不了学太多,没了解到目前的驾驶证考试还没那么细,他要学的东西远比预想的多。了解不充分,他认。

对了,还有许空山也脱不了干系!谁让陈晚一说要学车,他张口闭口“六儿聪明,很快能学会”、“学车很简单”、“开车一点都不难”,可不让陈晚觉得考驾驶证要不了多久么。

眼见驾驶证一时半会是考不下来了,陈晚干脆请陈师傅在他们有人拿到驾驶证前兼任司机一职。左右陈师傅退休无事可做,爽快答应,全当发挥余热了。

许空山下班,收获一个焉哒哒的陈晚,他下意识伸手摸上对方的额头:“六儿你哪里不舒服吗?”

陈晚蹭蹭许空山粗糙的掌心:“没什么,就是有点累。”

心累。

考驾驶证变成了一场持久战,几人的主要精力仍放在服装厂的工作上,陈晚白天有陈师傅见缝插针地理论指导,晚上有许空山一对一的言传身教,学车的进度迅速与陈强他们拉开,是包括钱国胜在内的六人中首个拥有考试资格的。

但这是后话,在此之前,他们先迎来了服装厂的动工日。

一般在没有特殊情况下,许空山都会回小洋房,早上提早一个半小时出门,虽然往返路程遥远,但他仍乐此不疲。

五月六号,对制药厂的众人而言是稀松平常的一天,他们照例在该起床的时间点起床,穿衣、洗漱、吃饭,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

七点,许空山在闹钟响起的瞬间将它关闭,以免吵醒陈晚,他悄然起身,自阳台取下制药厂的工作服。

“山哥?”身边空了一块,陈晚迷糊睁眼看向在衣柜前换衣服的许空山,窗帘紧闭,从门口透进的光线照出许空山上半身的肌肉线条,一如既往地沟壑分明,充满诱惑力。

许空山套上短袖,俯身在看他入迷的陈晚脸上亲了口:“时间还早,六儿你接着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