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空山翻身下床,给睡多了要活动活动的陈晚找了件他的棉袄,陈晚的棉袄都是旧的,看上去不够暖和。
穿好棉袄的陈晚跟着许空山到厨房,许空山端了根小板凳让他坐在炉子旁边烤火,陈晚一边看他忙碌一边说起降温对他服装事业造成的影响。
之前在村里给别人做棉袄,棉花是由做衣服的人自带,陈晚没为棉花发过愁。
纺织厂进货的棉花全部是一大袋一大袋的,寄不了,分装了如何压缩体积又是一项难点。陈晚转头盯着炉子里的燃火,眼底泄出一缕愁绪。
“一袋有多大?”许空山揭开酸菜坛的盖子,拿筷子夹了几根泡豇豆出来。泡菜坛是他们在百货大楼里买的,里面的泡菜以及酸水则是陈二姐给的,许空山拨弄了几下,打算出完车抽时间去副食店找找有没有能往里面泡的青菜萝卜之类的。
关于装棉花的原装袋有多大陈晚同样问过钱国胜,据他描述,陈晚对着许空山比划了一下大小。
“那能装。”许空山做了一下空间想象,“过两天我给你带回来。”
“嗯?”陈晚疑惑,许空山的话他听明白了,但是又没有完全明白,怎么带?
“从省城到河源的公路开通了。”许空山解释道,他在运输队,这方面的消息比陈晚灵通,“队里明天会派车去河源。”
他刚才光顾着让陈晚喝药了,忘了告诉他自己出车的目的地。
惊喜来得太突然,陈晚眼底的愁绪一扫而空,不过:“队里允许这样带货吗?”
“允许的。”许空山给陈晚吃了一颗定心丸,“其他人都这么做过。”
实际上关于此种行为,运输队没有明确规定,在货物量不大,车内有剩余空间的情况下,司机们夹带一点东西也没什么,只要做得别太过分,否则胡立伟不会让许空山进运输队。
公路刚开通,第一次试行不敢装太多,每辆车六成满。鉴于许空山之前长途的优秀表现,队里把他放到了出车名单上。
棉花的困扰被许空山迎刃而解,陈晚心情大好,再加上许空山熬的中药,第二天早上起来感冒的症状竟然减轻了大半,看样子用不着再走一遍发烧、喉咙痛、鼻塞、咳嗽的流程了。
许空山不放心陈晚,一大早将今明两天的药一块熬好了,再三叮嘱他要按时喝,千万不能因为感觉要好了而掉以轻心。天冷,药汁放个两三天不成问题。
“我会按时喝的。”陈晚向许空山保证,他怎么会浪费许空山一番心血,“对了山哥,我还没给你看我们的合照。”
都怪昨天的感冒,陈晚小跑着上楼把抽屉里的信封袋拿出来,他赶着上早自习,这会不给许空山,等他放学许空山肯定去运输队了。
陈晚顶着一身药味到了教室,他咳嗽了两声,王利安扭头:“你也感冒了?”
王利安此刻的模样有些滑稽,他不停地擤鼻涕,快把鼻头擦破皮了,红得跟个草莓似的。
“是有点感冒,但差不多要好了。”陈晚能如此,许空山占了百分之百的功劳,“你要不去校医务室看看?”
天天在一起上课,王利安当然记得陈晚昨天上午还好好的,因此他感冒的时间绝对不超过一天,就要好了?
王利安吸了吸鼻子,第一次对自己的身体健康程度产生了怀疑,他难道连看上去弱不禁风的陈晚都不如?
“等会下课我就去医务室。”王利安放弃了硬抗的想法,鼻子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