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喜欢拿去穿便是。”陈晚不收秦承祖的钱,这几件衣服,比起秦承祖即将给他的三十万,简直不值一提。
秦承祖掏出钱包数了一百给陈晚:“三十万,一年内必须回本。”
陈晚不再推辞,抽了一半,他不占秦承祖的便宜。
“就行了?”钱国胜提着箱子跟着陈晚下楼,皮鞋踏在石梯之上咚咚作响,一如他此刻狂跳不停的心脏。
“就行了。”秦承祖没有过分为难,陈晚心情颇好,离开学还有半个月,顺利的话他能把设备谈妥,构建生产线让钱国胜帮忙盯着,他周末来看看进程,兴许用不着请假。
钱国胜做梦般望着陈晚,脚下差点踩空,幸亏陈晚在他前面拦了下,才让他回过神。
“为什么秦先生只给你三十万啊?”钱国胜好奇,不是说他带了一百万回国?
钱国胜有经商头脑,他这是一时没反应过来罢了,陈晚点醒他:“他来国内又不止投资纺织厂。”
一百万能做的事情多了去了,纺织厂、食品厂、机械厂、化工厂,只要秦承祖愿意,他能把一百万掰成十份花,陈晚能拿到三十万是他自己都没预料到的。
“哦。”钱国胜豁然开朗,随即兴奋起来,“那明天你就能带着秦先生去跟厂里谈条件了。”
钱国胜这话说得,用老话来形容,那便是胳膊肘往外拐。
“嗯,到时候我把你要过来,我要上学,生产线上的事情还要你来管理。”陈晚跟钱国胜合作惯了,没有换人的想法。
“包在我身上!”钱国胜拍拍胸脯,那力道,陈晚看着都觉得疼,“我能先跟我舅舅他们说一声吗?”
“你说吧。”陈晚失笑,钱舅舅他们这会可能还气着呢,“明天早上还得麻烦傅姨他们帮忙。”
陈晚的投资表面上是替纺织厂拉的,但实际上他要的是生产线的绝对控制权,这模式史无前例,跟厂里那帮领导还有得磨。
钱国胜兴奋地走了,陈晚回房间仰靠在床上望着窗外,一只手捂住胸口,砰砰跳动的心脏透露出他的不平静。跟秦承祖打交道,真是惊险。
即便秦承祖是许空山的生父,陈晚仍然想偷偷骂他一声老狐狸。
老狐狸!
次日天朗气清,纺织厂的员工们都在议论昨天的阵仗,据现场的员工描述,他们第一次看到厂长的脸那么臭,虽然他们听不懂那位秦先生说的什么,但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除此以外,秦承祖的长相和身家也成了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一百万啊,他们做梦都没那么多钱。
生产小组的组长拉长脸训斥着八卦的组员:“好好干你们的活,完不成任务不准下班!”
省运输队和县纺织厂是目前国营企业中的特例,若是每个厂子都能有他们的思想觉悟,日后也不至于产生那么多国企被私企挤垮,大堆捧着“铁饭碗”的员工下岗了。
秦承祖的出现让厂长撒了手上的茶,戏耍一遍还不够吗?
“秦先生?”厂长挤出微笑,真诚的模样没有泄露半分他心里的想法。
“你们谈。”秦承祖自己找了椅子悠闲地坐着,让陈晚直面厂长等一种领导。
陈晚说出秦承祖愿意投资三十万为纺织厂建设新的生产线事,办公室内的众人面色一喜,然而下一秒就散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