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又红,这失魂落魄的两个月过的什么鬼日子,随便一回想起来心口就像被烫伤一样地疼,呼吸都像吞刀子。他没有跟林真开玩笑,如果不能和梁绪在一起,真的不如杀了他。
“我也有做得很过分的地方。”梁绪说,“我也受不——”
“你是有。”米贝明瞥他,“你自己好好反省,像我一样反省。”
梁绪忍不住轻笑,自省道:“我要收敛自己的占有欲和控制欲。”
“那倒不必,”米贝明咬一口喷香软烂的鸡腿,“你就下口轻点比什么都强,最好是别咬。”
说着表扬道:“今晚表现就很不错。”
今晚只叼住了他的后颈,他都做好见血也豁出去了的准备,结果梁绪只把他咬出了一口不咋疼的牙齿印。
一顿晚饭吃完,已经夜里十二点了。
米贝明没有和梁绪睡在一起,而是像许多年前初来乍到一样,睡在了梁绪隔壁的次卧里。
这一晚睡得很好,比在医院里被揉着额头睡得还要好。
但梁绪却一夜无眠,拿着手机看着追踪界面,红色的小圆点就在他几米之外。
早晨六点,梁绪听见小米的闹钟响,听见他穿衣洗漱,动静放得很轻很轻。
而昨晚,他们约好七点钟起床,由他开车送小米去面试。
梁绪侧卧在被窝里假寐,不动声色地听着米贝明离开二楼,随后一声清脆的关门落锁声,昭示着他的beta的确不告而别了。
窗外还下着大雪,天都还没有亮。
梁绪掀开被子,看着红点一厘一厘地移动,离他越来越远。
他心里发着抖,从旋转楼梯下去,发现冰箱门上有一张显眼的白纸。
只一瞬间,梁绪凝住呼吸,几乎不敢再迈开一步。
颓废、绝望、伤心、噩梦,很多可怕的场景全部翻山倒海地涌入脑中,全都是因为这一张白纸。
梁绪闭了闭眼,积蓄勇气一般,终于朝着冰箱走去。
冰箱贴被他扔光了,这张白纸是用透明胶黏上去的。
梁绪站在它面前,看到上面只有一行字:梁绪,我想把你爱到死,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