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时窈吃药需要人哄着来,就是裴溯惯出来的臭毛病。
舒时窈以为那是亲情,并且当成亲情在享受。
司机先生身兼数职,他一边收拾着桌上的狼藉,一边说道,“裴总交代我转告您,您没有带护照,暂时出不了国,您国内的长途出行记录,如果他想获悉,可以了如指掌。”
每一个字都是对舒时窈的告诫。
赤裸直白的掌控欲,无孔不入的展示在舒时窈的面前。
从小温柔细腻,一丝不苟的裴溯,突然变成了舒时窈不曾了解过得样子。
偏执尖锐,像是带着舒时窈不敢触碰的刺。
“我去哪儿?哪儿能比这里舒服?”舒时窈嘟嘟囔囔地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踢掉脚上的鞋子,换上一双穿习惯的拖鞋,换一件和庭院相得益彰的中华风的居家服。
院子里的荼蘼开的正好。
余晖斜斜的,穿过假山长廊。
舒时窈坐在摇椅里,荼蘼花架子下,一边看电影写着拉片,一边等着一会儿就来的客人。
从小她就性子惫懒,难得这么专注,一部电影看下来,受益良多:“突然用一次功,发现我还挺聪明的。”
在摇椅里伸着懒腰,她自得地夸着自己。
【可能是宿主不经常用脑子,脑子比较新,新的东西都是好用的。】
舒时窈一下就被气到了。
“好好修你的bug去吧。”这年头连系统都气人到不行。
天色就暗了下来,也起了风。
司机先生给舒时窈拿来了毯子:“舒小姐,再过一会儿就要下雨了,天气预报说,今夜是雷暴天气,会降温,您大病初愈,注意保暖。”
“及时雨啊,我刚好脚冷。”舒时窈笑着接受对方的好意,接过毯子盖住自己。
也不知道裴溯从哪儿找来的这位司机先生,妥帖细心。
“是裴总吩咐的,说舒小姐贪凉。”司机先生立在一旁,话不多不少,刚好击中舒时窈心软的那根弦儿。
裴溯对她的好,绝对是没话说的。
刚心软一刹的舒时窈摇摇头。
这就是裴溯的怀柔政策,自己要是轻信了他,就只能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舒时窈拍了拍自己的脸。
说起来这是舒时窈成年以后,第一次来这儿,这里曾经住着她真正的亲人们。
外祖和母亲……
舒时窈眼睛有点酸,司机先生在她旁边,她佯装打了一个哈欠。
“这里阴森森,难怪姓商的一家都死那么早。”瞰台下,舒瑜锦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