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婴伸手推开了窗叶,夜间的凉风从缝隙中钻了进来,扰得人脖间微凉,他垂眸看了眼窗台上的痕迹,点了点头道:“确是身手过人。”
“大人想必已经问了许多,也寻到了许多证据,我能说的都说了,可对大人有用处?”海瑶起身将窗叶又合上,笑吟吟地朝徐长婴眨了眨眼,“有点凉,还是关上吧。”
徐长婴坐回桌边,一张端方君子的面容瞧不出任何的心机与算计,可海瑶直觉这人的城府深不可测。
“苏小姐的话自是有用处的,今日可受了惊吓?”徐长婴压低了声音,问道。
海瑶撑着下巴凑到他身旁,装作一副委屈的模样,点头道:“还真是吓死了,今日一波三折,先是去关内侯府与人吵了一架,差点又要背上个煞星的骂名,还没缓过来又差点成了冤死鬼,你说,这些事之间会不会有联系啊?”
“关内侯府?”徐长婴皱了皱眉,似乎完全不知情,海瑶仔细探究着他的表情,竟是没有瞧见一点儿破绽,她在心中盘算了一番,便将今日被常老板和侯府联手坑了的事情告诉了徐长婴。
徐长婴闻言思索了良久,才有些不确定地对海瑶道:“我或许知道这背后的势力,那常老板成为供奉之前曾在太常李府做事,而李府则是太子的母家。”
“你是说太子殿下的母亲不想他娶我,才演了这么一出戏?”海瑶看了眼门外,压低了声音问道。
徐长婴点了点头,海瑶接着问道:“那这谋划也太不缜密,怎么老太太那里留了破绽,一下就给我找到了破局之法?”
“苏小姐才思敏捷,凡人自不可比。”徐长婴轻笑一声,不以为意地恭维了她一句。
海瑶倒是接下了这句话,点头道:“说的也是。”
可她心里仍是疑惑重重,尤其是徐长婴说今日这一出是太子母家的手笔,难道徐长婴不觉得自己知道得太多吗?又偏偏不知道一些最为关键之所在。
“大人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海瑶面上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怀疑,仍是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
“夜深了,在下也不便多扰。”徐长婴听出她话中逐客之意,也没有继续盘问的心思,而是起身行了个礼,说道:“三日后大婚,小姐若是还想起了什么,随时可来寻我。”
海瑶点了点头,等他转身之时却轻哼一声,咬牙怪罪道:“我与被人成婚,你怎么一点儿不在乎?”
徐长婴的身子顿了顿,他似乎思索了良久该如何回到,好半晌才道:“本该是大喜。”
“又不是你的喜事?”海瑶冷嘲热讽道:“也对,你以前也看过一次我嫁人了,再看一次想必也是熟悉的,我倒是替你多想了。如今大人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只怕我已经入不得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