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骂的是你舅,还是你堂弟?”曹瀚洋问,他和池君韬常出来一起玩,互相开玩笑毫无顾忌,“无所谓,都是蠢货。你堂弟自己蠢就算了,还带着我弟犯蠢,小贺被关了三个月禁闭,孩子都学傻了。”
池君韬不说话,坐在他身边的女人亦不敢说话,一时间包厢里静悄悄的,只听得见隔壁包厢传来的鬼哭狼嚎。
“末香别愣着啊,敬你池少一杯酒。”曹瀚洋说,“温香软玉当前,你满脑子是家里的几个蠢货,多败兴。”
池君韬身旁的女人端起一杯酒,细声细气地说:“池少,消消气。”她抿一口酒,凑到池君韬唇边,意图嘴对嘴喂过去。
池君韬犹豫片刻,推开女人,说:“你们玩,我去趟洗手间。”
“末香甭理他。”曹瀚洋说,“糙老爷们一个。”
池君韬打开门,与前来敲门的工作人员撞上,他问:“送果盘的?”
端果盘的工作人员是个白净的小男生,和池君韬有过一夜温存,他低头,衣领边缘露出一截白嫩的颈子,说:“池少,外面有位先生找你。”
池君韬平日里混得开,大鱼大肉吃腻了便会出来寻些清粥小菜,这位小哥正是青菜之一。池君韬现下没有胡闹的心思,忽略小男生的故意示好,问:“谁找我?”
“不知道,那位先生点名找你。”小男生说。
穆煦坐在高脚凳上,一只脚撑地,一只脚蹬在中间的踏板,他坐姿端正挺拔,相貌俊逸温雅,坐在俗气的金碧辉煌大厅里,硬是将周围衬托成歌剧院演奏厅。
“喂,你找我?”
穆煦应声抬头,一位穿休闲装的英俊男性双手揣兜,面露不耐烦地站在他面前,下巴微微扬起,傲慢又凶悍的模样。
穆煦问:“你是池君韬?”
“你是谁?”池君韬问。
“穆煦。”穆煦说,“我接你回去。”
“回哪?”池君韬疑惑地挑起眉毛,“你哪位?”
“我是穆煦。”穆煦恶劣的小习惯,一旦他听到不想回答的问题,便装作听不明白,往往这招能把对方气得够呛,这次也不例外。
池君韬皱起眉毛,这人是聋还是傻,穆煦柔和地解释:“不好意思,我从小在伦敦长大,中文不是很好。”
“你接我回去,回哪?”池君韬问,他发誓这是他脾气最好的一次,若以前有人敢这么挑衅他,下一秒那人的脑袋就会成为他拳头的陪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