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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通卡,出不去,只能在这里等你。”

钟雪尽先是确认了一番祁轻筠的安全,才将目光转到他背上的祁有岁身上,上前一步,将父子二人全部容纳在了伞底下,为他们挡住了外面的雨,轻声道:

“辛苦了,回去吧。”

“”祁轻筠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伞,面上闪过一丝微妙,盯着钟雪尽的脸看了一会,许久才道:

“你在这里等了多久了。”

“没多久。”钟雪尽含糊地说了一声,“回去吧,外面冷。”

祁有岁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揉了揉已经出现重影的眼睛,含含糊糊地喊了一嗓子,像个没断奶的幼崽,伸手去扒拉钟雪尽,因为哭的太久嗓音还有些弱:

“妈。”

“”钟雪尽看着祁轻筠似乎能看穿一切的深黑色瞳仁,顿了顿,没有应声,闻到祁有岁身上若有若无的酒味后,只不动声色地问了一句:

“他喝醉了?”

“喝了不少。”祁轻筠听着两人的对话,心中的诡异更甚,总觉得自己和钟雪尽两个人真像祁有岁早死的爹妈似的,操心这个便宜儿子的死活。

“走吧,我在宿舍后面的药店买了药和纱布,待会给他的伤口清创。”

说完,钟雪尽目光落在祁有岁被玻璃渣扎破的掌心上,说完这句话后率先往宿舍楼走去。

祁轻筠眼珠动了动,面上没有什么表情,片刻后也跟上钟雪尽的脚步。

然而,在他没有注意到的视线死角,钟雪尽却任由祁有岁拉住了自己的手,在祁有岁咕哝着又叫了一声妈时,动了动喉结,极轻地应了一声。

他的声音像是被吹散的轻烟,不留一丝在风中,自然也没有传进祁轻筠的耳朵里。

尽管如此,祁轻筠仍旧背着祁有岁,祁有岁则牵着钟雪尽的手,而钟雪尽在雨中为父子两人打着伞,三个人像是久别重逢的一家人,越过岁月的阴差阳错,终于再次并肩站到了同一时空。

三人回到宿舍时,已经几乎是深夜,夜色像是打翻的砚台泼墨,浓的几乎要滴出水来,黑沉沉地压在山头。

“你们终于回来了!”楚却泽身上的伤口已经做了简单的清理,见祁轻筠将祁有岁完好无损地带了回来,几乎要喜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