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学它一样,微微缩起,双臂抱着肩膀,脑袋搁在膝盖上,双眼注视火光,默默无言。
正兀自出神,突然一粒小石子儿打在她胳膊上。
抬头一看,流氓正望着她皱眉。
小花知道自己发起呆来,太容易沉侵其中,一定流氓说话她没有听见,忙问:“什么?”
流氓看着她,隔着火堆点一点她的面孔,她以为自己脸上沾上脏东西,就用手掌胡乱的擦擦。
流氓却摇摇头,说:“就是这个表情不讨喜。”
“啊?“小花莫名。
听他充满嫌弃的口吻:“坏人心情。”
此时手边有一面镜子就好了,倒能看个究竟,究竟是什么样的表情叫他不喜。
可惜没有。
小花只好茫然的看着他。
流氓又换了个姿势,说:“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小花听着。
“你看,我老妈跑了,老爸死了,我不照样过的好好的。”
小花不由坐直了身子,看着他。
她从来不知道他的身世。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又说了一遍。
小花有一点听明白了,却怀疑,他在劝慰她吗?
她有点不知如何应对,只轻轻嗯了一声。
流氓似有不满,淡淡瞥了她一眼。
都静下来。
月亮在天空中升的高高的,然后渐渐往天边移动。
万物俱籁。
小花的眼皮越来越沉重,困顿的几乎睁不开。
她盹着了。
因为挂念着添柴火,脑子里有一根弦轻轻绷着,不敢睡的很熟。
可是还是做了梦,梦境断断续续的,时而清晰时而朦胧。
小花梦见了她的妈妈。
亲生妈妈。
分别十多年,她其实已经有些记不清她的样子了。
可她在梦里一出现,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小花立刻就认出她。
原来无论多久多远,那种温暖温柔的感觉自始至终不会改变。
深入骨髓,永□□间。
她对着小花轻轻微笑,目光缠绵而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