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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与世隔绝的部落每三个月就会去部落边缘围捕凶勐的野兽,所有男人都能参加。这是部落的传统,是男人们证明自己的实力向心仪的女性表白的机会。

而已婚的男人也可以参加,毕竟边沿地带的野兽浑身是宝,单独行动又太过危险,他们也不想错过这样的机会。做为狩猎的组织者,也就是部落的领主,必须参加狩猎。

渝潜就是在上一次狩猎的时候被野兽袭击受了重伤,距今已经两个月,直到现在还没有恢复过来。还有不到一个月将进行第三次狩猎,到时候如果渝潜不能参加狩猎,那么他的威信将会收到空前打击,同时水碧想要继承他父亲的位置就会受到更大的阻力。

就目前的形势来看,新的领主会在水碧与天青之间诞生。

天青有着不输于水碧的绝世美貌,她气质华贵、谈吐文雅,在部落民众的眼中还是个大善人。她会组织募捐,会号召其他人去帮助部落里有困难的人家。对于做善事她总是带头出钱出人。

总而言之,天青就是一个完美的女人,是部落中几乎所有男人心中的女神。

和天青相比,水碧就显得稚嫩很多。她也做善事,但总是寂寂无闻,不会大张旗鼓地宣告。她亦不长袖善舞,经营那左右逢源的人际关系。

若不是因公道自在人心,知道水碧天性纯善的人不少,只怕现在的天青已经坐上了领主之位。

这个部落是位于一个深深的山谷之内,与世隔绝,力量单纯。也正是因为这样,如果没有其他势力介入的话,用不了多久,这个部落也一定会是天青的。

黎叔从小看着水碧长大,他不会认为凭张无黯一个人就能力挽狂澜,但至少,他应该能保住小姐的性命。一旦天青成了新领主,小姐一定会成为第一个被清除的目标。到那时,即便老领主还能撑着一口气在,想来也是自身难保,如何能保得住小姐?

在黎叔将一切说清道明之后,水碧刚好端着汤药进来,边走边吹,“这药还热得很,张公子要再凉一会才能喝。”

“那就凉一会,”张无黯笑着道,“这是苦汤药又不是蜜汁水,我可不着急喝。”

水碧一下子就被逗笑了,一双眼睛也越发清澈透亮。

“小姐,我先去领主那看看。”

“嗯,也好,”水碧点点头,一想到自己伤重的父亲,那双好看的眼眸也稍稍黯淡下来,“麻烦黎叔了。”

黎叔摆摆手,转头对张无黯微微颔首,这才起身出去。虽然张无黯还没有答应他保护小姐,但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最终不会让他失望。

水碧端起盛着汤药的木碗吹了吹。没有清脆悦耳的声音,这低眉垂眼的模样更显出几分岁月静好的沉然之美。这么看起来倒是个安静如画的恬淡美人。

张无黯再次味自己的性取向感到惋惜,如斯美人啊,无福消受了。

“刚刚黎叔是不是跟你说了我们部落的基本情况,又说了我现在处境不好,希望你伤好以后能保护我?”水碧一勺一勺地凉着汤药,一双水亮的眼眸甚至没有离开汤匙,突然冒出来的这句话更像她在自言自语。

张无黯眉稍一挑,这女人比表面上看起来的还聪明些。

将张无黯的沉默当成默认,水碧接着说道,“我知道黎叔一直在为我操心,就算我告诉他我本来也不想继承领主之位,他也操心不断。其实现在这个局面是我父亲故意造成的。”

故意造成的?张无黯眼中露出几分兴味。所谓亲兄弟明算账,多的是血亲骨肉为了权势儿自相残杀,他倒是第一次看到把已经得到的权利拱手让人的。

看到张无黯意外的表情,水碧很有意思了抛出了一个“我能理解”的眼神。

“五年前的一次狩猎,是大伯从一只野兽的利爪下救下了父亲,为此他没能及时赶去救同样陷入危险的妻子,使得堂姐十四岁就没了母亲。大伯的一只眼睛也被野兽抓瞎了。那次狩猎回来后,父亲为了弥补大伯,就将部落的全部武力交到了大伯手中。”

原来是这样。张无黯了然,他一开始就在想为什么部落的武力不在领主手上,如果是规矩如此那当这个领主也没什么意思。原来还有这么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