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意外地和书房门缝里一双稚气瞳孔对上,失落疲惫的神情一扫,又展开灿烂明媚笑容,“小坏蛋,不许偷听爸爸妈妈讲话哦。快回去看书,妈妈一会去检查。”
这样的场景无数次的发生在只有他三人的别墅中。
扶槐也问过叶涵眉。
“爸爸为什么都不说话啊?我昨天去沈知野家里,他的爸爸还会陪他玩赛车,爸爸什么时候能陪我玩赛车啊?”
叶涵眉那时正捧着一本全英文的散文集,听到这个问题时,从书本里抬起头,很难理解她的瞳孔里流露出的晦涩情感。
只记得她弯起嘴角,摸了摸他的脑袋,温柔回答:“每个人的爸爸都不一样,阿野的爸爸比较热情,小槐的爸爸比较内敛,小槐要理解爸爸。”
扶槐并不理解。
明明街上那么多的一家三口手牵手,为什么他的爸爸从未牵过他的手,也从未牵过妈妈的手呢。
幼儿园里一个朋友告诉他,有些父母离婚了,就不会牵手了,关系会变得像陌生人一样。
像陌生人一样。
这就是扶松对叶涵眉的态度。
所以在扶槐的认知里,扶松和叶涵眉应该已经离婚了,只是为了他才住在一起。所以他们不说,他就假装不知道。
但又过一年,他上了幼儿园大班,却听人说起,“恭喜你啊小槐,你要有弟弟妹妹了。”
妈妈怀孕了。
扶槐并不清楚爸爸妈妈的关系与妈妈怀孕之间的关系,只是从旁人的描述中,爸爸妈妈应该是很恩爱的关系。
在那段时间,扶松对叶涵眉的态度似乎也确实好了一点。
但也仅仅表现在没有一身酒气地回来。
家里依旧沉默得吓人。
星期五下午,扶松的助理孙叔叔来幼儿园接扶槐回家。
晚上要出席一场晚宴,司机直接将他送到了扶氏公司大楼。叶涵眉还没到,扶松也不知道在哪,反正只有司机王叔和小赵阿姨陪着他。
趁着王叔去停车、小赵阿姨给他泡牛奶的空隙,他溜上了公司大楼顶层。
顶层结构和楼下不同,是一大片的天台花园,以及两间简单的办公室。
在其中一间门口挂着标牌,扶槐认不全字,但是认得【扶松】这两个字。
是爸爸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