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宁泓伸手触摸我湿淋淋的额头。
我脑中紧绷的弦骤然断裂,一把拽过他抱进怀里,仿若抱住他,我便留住了消失的宁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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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泓一头撞进邹澜生怀里,对方的心脏跳得极快,咚咚咚,咚咚咚,像催命的战鼓。宁泓的耳朵贴着邹澜生脖颈,他浑身僵硬,猜测邹澜生应该是做了噩梦。
“你怎么……”宁泓开口询问,话没说完,被邹澜生粗暴的打断:“安静,让我抱一会儿。”
邹澜生的手很规矩,像一双锁链箍住宁泓的腰身,迅疾的心跳声缓下来,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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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理智的时间仅有一瞬,复杂的情感变幻充斥着我的脑袋,由虚假的安定,到清醒后的懊恼,我松开手:“对不起。”对不起把你当成宁清。
宁泓不明所以地问:“你做噩梦了?”
“嗯。”我应下一声,拿起毯子,“去床上睡,我和你一起。”
宁泓眼睛亮了亮:“好啊。”估计他也受够了晃晃悠悠的沙发床。
回到踏实的实木床,我合眼睡去,又是刚刚的梦,同样的情景,不一样的情节。
宁清盘腿坐在我身旁,捧着一本地理百科书:“等你放暑假,我们去这里玩。”
“哪儿?”我问。
“这儿。”宁清说,“喀纳斯湖,人间仙境,神的花园。”
“好啊,我记得这个地方,有水怪。”我说。
“对。”宁清低头,翻过一页书,漫不经心地问,“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你,我暗暗心想,喜欢你,嘴上却说:“合眼缘的。”
宁清弯弯眼睛:“我合你眼缘吗?”
“还、还行。”我磕磕绊绊地说。
“那你为什么不亲我?”宁清转头正视我,眼神清澈,左眼下分明有一颗褐色的小痣。
他不是宁清,是宁泓。
第二次睁眼,天际微亮,宁泓老老实实地躺在床的另一边,睡得正香。
一连两次惊吓,我毫无睡意,翻身下床,从冰箱里拿出凉水咕咚咕咚灌进胃里,冷气冻透我的大脑,愧疚咕嘟咕嘟冒泡,半夜发生过的事情提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