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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驶出乌鲁木齐的地界,视野骤然宽阔,宁泓偏头无意的扫过邹澜生的面庞,停顿片刻,悄然无息地转头目视前方。他头一回看见邹澜生全然放松的样子,眉眼舒展,唇角轻轻向上勾起,眼中沉静空旷,像只初醒的猫儿伸了个舒适的懒腰。
宁泓拧开音响,车内音乐回荡,他看向悬挂车顶的后视镜,邹澜生抬起右手推了下眼镜,启唇跟着旋律哼唱,长而宽阔的漂亮眼睛仿若藏了一整条河流。宁泓的心尖被挠了一下,痒而难耐,他舌尖顶了顶上颚,忍住胸腔中横冲直撞的躁动。
天高路远,他们有着长长的日子相处,不急一时。
邹澜生降下车窗,风迫不及待地挤进来,吹起他额角的碎发,阳光斜照,将毛绒绒的碎发照成金褐色。宁泓扭过头,色迷心窍地说:“你真好看。”
邹澜生迷茫地睁大眼睛,顺手关上窗户:“什么?”
宁泓不好意思地转过头,耳尖热烫:“听不见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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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泓将车停在路边的服务区,我上完厕所敞着车门点燃一根烟,宁泓拿着一袋零食走出超市:“你饿不饿?”
“还行。”我低头抽一口烟,“你买的什么?”
“锅巴、薯片和虾条。”宁泓说,他伸手过来,试图抢我的烟。
我没躲,松手给他,宁泓叼着烟,嬉皮笑脸地塞给我一包咪咪虾条:“我和你换。”
伸手不打笑脸人,我暼他一眼,撕开虾条包装,往嘴里扔一根虾条咀嚼。
宁泓抽了两口烟,吐出烟雾,凑过来下巴搭在我肩头:“啊——”
“干嘛?”我问。
宁泓指指自己的嘴巴:“我要吃。”
“你没长手啊。”我说。
“嗯。”宁泓认真地应和,“手里拿着烟呢。”
他还有理了,我手指捏着一根虾条放进他嘴里,他咬住虾条,柔软的嘴唇蹭过我的指尖,触感如过电,我头皮一阵发麻。
这家伙故意的,我收回手,说什么也不愿意再给他喂虾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