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宁泓想起邹澜生斩钉截铁的一句“滚”,火气上涌,“他王八蛋。”
“啊?”王桐枢惊讶地说,“你怎么能这么骂女孩子呢。”
“我又没说我追的是女的。”宁泓说,他打开邹澜生的朋友圈,里面干干净净,显示三天可见,气得他直磨牙。
“……?”王桐枢迷茫地眨眨眼睛,“你等等容我消化一会儿……”
宁泓点开邹澜生的聊天框,编辑了一行字,纠结地皱起眉毛,快速删掉,来回几次,他被自己的举动搞得更加烦躁上火。他把手机放进口袋,生无可恋地仰头数机场天花板上繁复的钢筋。
“你追的是男人?”王桐枢问。
宁泓若有若无地回答:“嗯。”
“怪不得你不答应赵妍。”王桐枢嘀咕,“如果是这样……我想起来了,是不是站你旁边那个高个儿的男人,戴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的。”
宁泓神思不属地应道:“嗯。”
“那你这……吵架了?”王桐枢问。
宁泓本就心烦,被他问得恨不得给自己几榔头。他心浮气躁,不只是烦,比烦更胜一筹的是忧虑。他担心邹澜生看过宁清遗书后的心理状态,邹澜生一定会难过,问题是有多难过?他不敢往消极方面想,却焦虑得要命,仿佛有一把小锤子一刻不停地敲打他的心脏。
他整个人的状态,像连续七天加班到十点的疲惫社畜灌了一大杯浓咖啡,既疲倦又兴奋,在猝死的边缘徘徊。
“男人嘛,都比较大度。”王桐枢说,“你给他打个电话,诚恳认错,他指定原谅你。”
“这不是认错的事情。”宁泓把头发揉成鸡窝,“他可能根本不接我电话。”
“那你发个微信。”王桐枢出主意。
宁泓重新掏出手机,绞尽脑汁编辑一句话发过去,然后——发送失败,信息前方出现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邹澜生把他拉黑了。
宁泓通体冰凉,完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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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十点,被胃部饥饿的咕噜声唤醒。我慢腾腾地坐起来,大白猫歪头专注的盯着我瞧,从它的眼中,我依稀分辨出几分关心的情绪。
饿了就得吃饭,我晃晃脑袋,踩着拖鞋下床,刷牙洗脸,煎个鸡蛋。
大白猫寸步不离地跟着我,我洗脸时候溅出的水打湿它的毛它也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