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护把贺听昭给迅速抱起,他机械般的冲去,拨开人群,想替别人抱过他。但是双手无论如何也使不上力,最终他也被人搀扶着到一旁等,宋铭铮好像缓了很久才缓过来。
贺听昭摔到了头,血氧饱和度一度降到了只有常人的百分之六十,状况相当危险。
宋铭铮其他话好像已经听不进了,他发现自己什么作用也没有,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的祈祷。
手术室外的墙壁听过了许多比结婚教堂更真切的誓言,这句话是真的。
贺听昭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每天的探视时间一小会,半个小时。宋铭铮从手术室外祈祷,一直到了探视时间也没停止,好像在无穷无尽的循环中,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一件事了。
可他没有进去看。
任谁也不知道,宋三爷其实是如此的懦弱。
宋铭铮放弃了探视,等贺听昭情况稍微稳定了一点。他回家洗了个澡,开始着手处理工作上的事情,把该做的做好,和管家交代了后续安排,就把自己关进了书房,躲在里面关上灯,不吃不喝的待了一天。
他喝了酒,又把酒瓶砸碎。在自己发出的桀桀笑声中,用碎片一下一下,长长的划过手臂。
小昭,能做的我都为你做了。
到底还有什么办法,还有什么办法?
才能拯救你,才能留下你,才能让你明白,我究竟有多爱你。
我每天都要问自己无数次。
我到底是多么的懦弱无能,和多么的恐惧,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可闹完这一场,生活还是要继续。
宋铭铮把酒精浇到伤口上消毒,疼痛刺激的他头脑清醒了一点,然后起身摸到洗手间洗了把脸,打开投影仪,准备去听贺听昭的线上视频会诊。
无论有什么结果,他仍然是需要第一个去面对的人。
会议进行的很快,他只需要去听医生讲,自己不必发表什么看法,这对宋铭铮来说是擅长的事。更何况在这个领域,他也不允许有任何的不确定性。
手术已经提上了日程,那颗心脏的作用现在看起来迫在眉睫。对贺听昭而言其实还有时间,但对宋铭铮来说是度秒如年的难熬。他不想再也此和贺听昭起什么争执,哪怕是现在其实他也还没有做好如何再去见贺听昭的准备。
宋铭铮亲自敲定,三个月后,春天即将来临之际,穆辰远将和他一起登上手术台。
移植手术并不能挽回已经造成的损伤,也无法阻止已经开始的小脑萎缩。但宋铭铮不在意这些,对他而言,只要这人还在,人还活着,一切就都不算问题。
现在没有问题就行,他已经不敢奢求太远的未来。
最新的数据宋铭铮刚刚看过,或许恋爱的力量的确很大,给了一颗糖就有人会记住那种甜的味道。穆辰远身体的各项数值都在短时间内有了显著提高,这意味着一切不能算做白费,在短期内达到理想状态完全是可以实现的事。
那他就要再加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