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乱做一团,他于是如同往常那般,抬手想要揉一揉慕伊诺的头发,却被对方躲开了。
慕伊诺靠着沙发背,抬眸望向阮柏宸,神色与方才没有丝毫变化。胳膊悬停空中,继而失落地收回手,发紧的喉咙迫使阮柏宸吞咽一口,心说:他还是生我气了。
车内播放着舒缓的小提琴曲,两人相继无言,好在一路畅通,没让阮柏宸郁闷太久。回到家,慕伊诺径直拧开卧室的门,衣服胡乱扔在沙发椅上,闷头钻进被窝。
阮柏宸杵在门边长长地叹一口气,而后走向床畔坐下身,食指蹭上慕伊诺的脸,轻轻地划了划:“eno,别不理我,跟我说说话。”
这才是慕伊诺的正常反应,至于在摄影棚为何不是这种表现——比起当众发泄情绪,慕伊诺更看重阮柏宸的面子,不愿撂下话柄,让同事们对他妄加议论。
“淮秋只是来跟我道谢的。”阮柏宸不得不别扭地解释,“我们总共也没讲过几句话。”
慕伊诺撩起眼睑,说:“有必要离得那么近?”
阮柏宸照实道:“是他突然凑过来的。”
慕伊诺用被子挡住半张脸,嗓音闷闷的:“但你没有立刻推开他。”
语调急促,阮柏宸说:“我是不想和他有肢体接触,我……”
辩解的话就在嘴边,阮柏宸顿住声音,又咽回去了,把情况解释清楚后,其他的多说无益,只会增加新的矛盾、问题。出了事要如何面对,不是急于将自己摘干净,也不是一味地哄和讨好,“言语”解决不了什么,怎么“做”才是最关键的。
当下想破头依然无解,阮柏宸暂且放弃交谈,俯身吻住慕伊诺。
热烈的亲吻无法根除心中的芥蒂,阮柏宸捏着慕伊诺的下巴防止他乱动,舌尖舔/一遍紧锁的齿缝,央求地唤:“eno。”
慕伊诺矜持几秒,失去定力松开唇齿,心软地迎接着阮柏宸。
这一晚,慕伊诺是生分的,阮柏宸连哄带安抚,折腾得两个人一身汗,慕伊诺回给他的反应仍旧平淡,固执地不肯在他耳边出声,也不像之前那样主动索取。
阮柏宸抱着慕伊诺,快哭了:“少爷,你可真是急死我了。”
一整夜醒来四回,阮柏宸就连做梦都在思考解决的办法,辗转反侧去卫生间抽了三根烟,直至晨光熹微,穷途末路的他只收获了两枚黑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