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劝了半天,终于把曲恪的心头火压了下去。田思鹊听着他的声音也有点心烦,但他不想再发火,只能拧着眉头,继续假寐。
伊书鲤将曲恪送出了医务室,没过多久又一个人折了回来。
他看田思鹊的嘴唇有些发白,猜他刚刚摇头拒绝吃东西,并不是真的不饿。他决定再去一趟小卖部,在这之前,他把田思鹊的手机放到了他的枕边。
“我帮你请了病假,刚刚回宿舍正巧听到你的电话响,应该是你的妈妈… 她现在很担心你,你自己打个电话回去,和家里报个平安吧。”
第9章
作者有话说:, 我们这儿的农村,很久以前是把小孩拴在炕或者柱子上,防止乱跑伤着。 再次声明,本文 100% 纯糖。
田思鹊没有碰手机。
他的头脑还不是很清醒,不想耽误太多课,而睡觉是最有利于身体恢复的,他现在只想睡觉。
伊书鲤走时和他来时一样悄无声息,不知过了多久,田思鹊在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人在试探着往自己嘴里塞东西,以为是医生喂药,便配合着张开嘴。
直到被塞了满嘴,抵住上颚,他才后知后觉这片 “药” 的形状像块板砖,还带了点醇厚的苦味。他尝试着用牙磨了磨,甜味缓缓溢出,和苦味交织在一起,这才让他确认是一块巧克力。
他的牙微微用力,咬断巧克力后慢条斯理地咀嚼,然后吞咽,一点点地接受投喂。巧克力的末端被人掌心的体温烘得接近融化,吃完最后一点,迷迷糊糊间他恋恋不舍地伸舌头舔了下那人的手指。
巧克力的醇香萦绕在舌尖,片刻之后,他才回味起方才触到的那一点温热的柔软。他睁开眼,看到正坐在床边起牛奶瓶盖的伊书鲤,两人对视了一会儿,他猛地一个翻身,背过了身去。
他的这一举动,就像在睡梦中被人动了手脚,醒来后发现自己不干净了,又羞又恼。
伊书鲤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现在的田思鹊不仅没有半点气势,眼神呆呆的还有点可爱,他忍不住掏出了手机,悄悄地拍了张照片。
“醒了自己拿着喝牛奶呗,” 伊书鲤把玻璃瓶递到他嘴边,“刚从牛肚子里出来的,可新鲜了,我专程从食堂三楼买的。”
田思鹊皱了皱眉,抬手想把他推远,手背软绵绵地碰到伊书鲤的胳膊,伊书鲤的手只是微微晃了一下,几滴牛奶洒在了他的脸上。
伊书鲤迅速缩回手去,拿餐巾纸帮他擦了擦脸。
他下手有些重,田思鹊的鼻子都快被他揉皱了。
“别烦我。” 耐心等他擦完,田思鹊又下了一次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