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1 / 2)

“我家最早是靠做服装生意发家的,虽然有钱,但现在也没什么名气了,犯不着担心有人因见财起意绑架我。”

伊书鲤翻出两盒核桃乳,插了吸管递给田思鹊一盒。

“保镖是我爸朋友的儿子,别看他长那样,其实也就比我们大个四五岁。”

“他叫伊何,高一时他暗恋了四年的女孩跳楼自杀了,自那之后,伊何成绩一落千丈,而且整天找人打架,被‘劝其退学’了。”

“伊何离开学校后,很长一段时间闭门不出,整个人都很丧。我爸把他挖来给我做保镖不是因为我需要保护,而是找个借口出钱接济他。毕竟我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做我的保镖可清闲了,还有高工资。”

伊书鲤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向田思鹊解释这些。

受家教影响,他本来没有在吃饭时说话的习惯,只是忽然想和田思鹊聊这些。

而田思鹊听完伊何的故事,并没有多大反应,只是淡淡地 “哦” 了一声,但神情好似刚搬开了一块压在身上的大石头,夹菜的动作也轻快了许多。

直到把面前的饭盒打扫干净,伊书鲤摸着滚圆的肚皮,才想起自己方才真正想和田思鹊说的是什么。

“据说伊何暗恋的那个女孩,是因为不堪他人的恶语侵扰,过度自我厌弃才选择轻生的。”

伊书鲤抠了一下黏在饭盒上的米粒。

“田思鹊,不论遇到多么绝望的事,就算讨厌全世界,也不要讨厌你自己,一个人的灵魂是只有他自己才能杀死的。不要因为外界的一些干扰因素而轻易地否定自己,在你杀死自己的灵魂以前,你和世界都没你想象的那么糟糕。”

如果对于幸福的人来说,选择走向死亡是痛苦的。

那么于满目疮痍的人而言,坚持拥抱生活,又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一个总是垂头看着影子的人,他的眼里只有光落在自己身上,投影下来的黑黢黢的一团,绝大多数时候轮廓都是不真实的,要么太长,要么太扁。

他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好看,永远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眼里是怎样的一道风景。

在过去一个月的相处中,伊书鲤隐隐感觉到了田思鹊身上不自然的地方。

他总是小心翼翼的,明明很想靠近自己,亲近姜萌一家,却又不敢靠得太近。

就像刚到他家时的点点,总是挖空心思想对他们展示自己的爱意,但当有人想要抚摸它时,又会迅速跑远。

它不是害羞,也不是害怕。它只是有点自我厌弃,不敢相信曾被多次抛弃,被人嫌恶被人用石头驱赶,在垃圾桶里翻吃的,边哭边吃边犯恶心的自己,值得有人去摸它的脑袋。

但是点点值得,它也是个可爱的小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