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七哥哥也就这个时候稍微像个大人。”咲乐趴在吧台注视两人的动作，“现在做的新工作也在拼命偷懒吧。”

“咲乐，虽然你说的是事实但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来我会伤心的。”零五七举着大勺控诉道：“果然你是在气我这几天都没给你编头发吧！”

咲乐撇撇嘴，“才不是呢，你什么都不懂。”

“呜哇——五七哥哥真的是完全忘记了自己之前说过的话呢。”优学着零五七的语气说：“明明是你自己擅自把头发剪掉，咲乐可是练习很久怎么编头发的。”

“五七君剪头发是因为我。”织田作之助想起那天零五七的身体变化，他替零五七找了一个理由，“我那天帮他理发原本是想修一修的，却不小心剪坏了。”

“所以都怪织田君啦！”零五七点头附和，“我之前可是碍于他的面子才没对你们说的。你们要知道，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在孩子面前承认自己的失败，是比买雪糕中奖都难的事。”

“用作假雪糕棒骗老奶奶被发现最后要孩子们帮忙还钱的你才是最失败的吧！”幸介忍不住说。

“哇塞——”零五七眉眼弯弯，“幸介你这一句吐槽太厉害了，中午做你喜欢吃的！”

“为什么是以这个为评判标准啊，我真的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闹闹哄哄的中午就这般过去，等大叔带着孩子们到楼上休息，齐木楠雄才觉得世界清净了几分，虽然他的世界不可能安静就是了。

“我先走了。”

“等等，齐木同学。”

零五七翻看手机接收到的资料，这份资料的情报由黑手党、异能特务和武装侦探社提供，通过江户川乱步的筛选，坂口安吾整合而成容易看懂的白话。

“顺路带我们去几个地方吧。”他把资料给织田作之助看，“接下来该忙起来了，比我预想的还要多。”

静静的海面被风吹着泛起几道浪花，中原中也控制重力站在海面上，又一次地在横滨边界修复好裂缝。

“荒霸吐，这些裂缝都是假的吧。”他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又是和海里的结界一样，之前就被破坏，又被故意修复成这样吧。”

“是的，看来零五七有的忙了。”荒霸吐说：“迄今为止这是第五个，不知道跑进了多少妖魔鬼怪。”

中原中也有些担心，“他能解决吗？会不会太多了。”

“虽然我不清楚他具体有多强，但他今天不到一小时就解决了一个麻烦，足以说明他的强大。”荒霸吐感叹道：“之前他一直吊儿郎当的，做起事倒是挺讲究效率。”

中原中也对零五七并不熟悉，他好奇道：“你是神明的话，那他也是神明吗？”

“不是。”荒霸吐说得意味深长，“他就是一个外来者，什么也不是。”

“我以为你们是朋友。”中原中也并不喜欢这般冷淡的说辞。

“只是普通的酒友而已。”荒霸吐回想百年前的时光，那些记忆依然清晰可见，“我们对时间的感知很慢，百年不过就像昨日，但和他相处的那段日子里，他从未对我们敞开心扉。”

现在的零五七倒是温和了不少。

可能是遇见了一些人又或者是什么契机，让他多多少少看起来像个正常人，至少不像当初那般浑浑噩噩。

“人啊，不能一直停下脚步，踏出去了才会找到希望。”

中原中也认识荒霸吐这几天，第一次听对方讲了符合身份的话语，他弯起嘴角，“你也有几分神明的样子了。”

“谢谢夸奖……不对，我本来就是神明好吧！”

夜晚的海风吹着沙滩上的沙。

零五七和织田作之助在一处海边洞穴，里面堆积了一些生活垃圾，还有几个破旧的布偶娃娃，海边的礁石上附满了藤壶。

零五七双眼中那几道橙色的光在黑夜中尤为显眼，织田作之助由于“第三只眼”的辅助技能，夜晚的视力变得清晰，但仍旧看不出这里有什么异样。

零五七的双眼逐渐染上橙红，他环顾四周，锁定了一处礁石上一大片的藤壶，他看清那些藤壶的每个细节，太过密集的信息量令他蹙眉。

他再次调动力量，集中精神看去，捕捉到那不易察觉的咒力和灵力，他动动双手，把隐藏在藤壶里的小虫子揪了出来。

小虫子只有指甲盖那般大，却让住在这附近的渔民日渐消瘦。官方对外说螺类中毒，对内部则是怀疑这是诅咒。

零五七不懂横滨和东京那边咒术界高层的关系，不过目前来看横滨并不打算与其合作，那么多起奇怪的事件，也就投毒案请了咒术师过来，之后就全扔给他解决。

也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但这个选择是对的。

这个小虫子还未吸收其他人的灵魂，本体灵魂也被咒灵吞噬，无法沟通。零五七只能消灭咒灵的部分，将那仅剩的微弱灵魂交给系统保管。

“下一个……”零五七一阵恍惚，他正要调出系统空间里的小刀，鼻子却涌出了鲜血，他抬眼，一下子撞进了灰蓝的月。

织田作之助站在洞穴旁，身后是漆黑的大海，弯弯的月悬在海面上，描摹着面前青年的身影。洞穴不大，正好框住了面前的人。

零五七看见自己身上染着血，就这般狼狈地落进了平静的大海，身后什么都没有，只有周身那淡淡的灰蓝，像是落下的月光把他笼住。

他被困在了那双灰蓝的眼中。

“织田君。”零五七有几分紧张。

离开。

快点离开。

他内心不断催促着，却组织不出任何话语。

“难受吗？”织田作之助走上前。

零五七想退后，混沌的大脑却乱成一团，本就恍惚的意识更加混乱，再次回过神时，织田作之助正在为自己擦拭鼻血还有眼角落下的鲜血。

面前变得鲜红，与深褐色的头发融为一体，他又看向那几根跟着头部晃动的呆毛。

“还好。”零五七不觉得痛，只是混乱，大脑处理过多信息死去太多的脑细胞，他的思维变得迟缓，他说出的话语也变得简洁，“出去，可以吗？”

织田作之助误解零五七的意思，搀扶着对方打算带对方出去。

“不……”零五七感受到大脑仍旧在处理那些见到的信息，脑细胞又死了一大片，再生的速度赶不上，“我的意思是，你——呕呕呕。”

零五七吐了织田作之助一身。

系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