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气的是，林辞现在直呼他的名字，别说哥了，连宋哥都不知道叫了。

黄芹有些意外，对于宋衍的这个说法，她笑着摇了摇头。

林辞也哭笑不得。

“你去沙发上坐会，”林辞伸手指了指沙发，他安排道：“我要给我哥喂饭了。”

宋衍有些好奇，他坐到沙发上，目不转晴的看着林辞的动作。

林辞净了手，套上医用手套，小小心翼翼的将器材再次消毒，将贴在秦暖脖子侧边的纱布揭开，将软管插/入，然后用针筒缓缓送入食物。

宋衍第一次直观感受到，秦暖，他这样躺在床上四年多了。

他是一个植物人。

从宋衍明白他对林辞的心意开始，他不止一次的嫉恨过秦暖，他嫉恨秦暖能够跟林辞一起长大，一起有过那么多的回忆，这些回忆里通通没有他。

可他真正看到，秦暖他的生存状态是这样时，他真的能理解，林辞对于他脸的执着了。

相隔万里，最亲的邻家哥哥躺在病床上，自己不光被迫留别人身边，还过着不受尊重的生活，林辞得有多绝望，才靠着他这张相似的脸才能找到一点寄托。

宋衍第一次有掐死他自己的冲动，他颤抖着双手捂住了他自己的眼睛。

“怎么了？”林辞细心的给秦暖喂完饭，他抬眸，看着宋衍微微轻颤的身子：“你不舒服？”

“我没事，”宋衍哑着声音回道，过了几秒，他又补了一句：“对不起。”

林辞微微一怔，他又听懂了。

“宋衍，”林辞掀了掀眼皮，他抿了抿唇才开口说道：“我只重复最后一次，我不亏。”

宋衍喉咙滚了滚，他也以为这事成功翻篇了，可是当他越了解林辞，他心里就会越发愧疚。

总会想着，假如他当时有心，那么很多的遗憾就不会造成。

时光不可逆。

林辞到底是错过了秦暖四年多的时光。

“好了，”林辞走到宋衍身前，他伸手按了按宋衍的肩膀：“假如你心里难受，我们就早点提出申请？”

“好。”宋衍表情凝重起来，他望着林辞，认真的说：“你来安排，我来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