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几乎是瞬间就点燃了傅宵烛的怒火,表情看起来磨牙吮血像是要吃人,“啧。”
然而这怒火没能持续多久,等他到达别馆,一推开门,霎时间就被温暖而充盈的气息给包裹住,空气当中漂浮着一股老火靓汤的清甜香气,就如同一只看不见的手抚平了他心坎上的褶皱。
傅宵烛走进厨房,看见了灶上小火炖煮着的砂锅,不由得心头一喜。
紧接着他便轻手轻脚走进卧室,只见楚倾披盖着毛毯蜷缩在躺椅上,手中摊开一本闲书,熟睡的模样静谧而又美好,让人忍不住想要碰一碰他瓷白的皮肤。
傅宵烛就如同拥有玩偶那般爱不释手,走上前去将他拥住,想凑上前去亲吻两下的时候,楚倾就毫无预兆地睁开眼,而后将他推开半掌的距离,“身上太臭。”
“倾倾……”傅宵烛心情前所未有的好,他摩挲着楚倾的手掌,心想着或许就是成家的意义,“你在等我么?”
“嗯。”楚倾没什么表情,“天气预报说今晚大雪。”
说完,他好像回避什么一样,推开傅宵烛站起身来,“我去盛汤。”
身居高位这么多年,傅宵烛不是没被候过门,更不是没喝过汤,最关键在于这一切都是出自于楚倾之手。
驯服,傅宵烛脑内有种熏熏然的快意,他终于驯服了楚倾。
厨房内,楚倾手中握着料理刀,正仔仔细细地切着葱花,每一下动作都仿佛是从教科书中扒下来的一样。
也不知道切了多少下,料理刀猛然停住,只因为背后傅宵烛正在说,“马上要到大年三十了,你现在既然已经嫁给我了,自然要跟我回家一趟……”
“傅宵烛。”楚倾开口的声音相当清冷,“明天我父亲出院。”
傅宵烛猛然被打断话头,还有点没听清,“……什么?”
“明天。”楚倾放下了手中的料理刀,肺腑当中就如同有硬块梗塞着,“我父亲会作为国内首例治愈病例,正式出院。”
傅宵烛皱起自己的眉头,“所以……”
“我想去看看他。”楚倾不紧不慢地说出接下来的话,“如果你想平安带我回你的‘家’。”
那一瞬间,傅宵烛的心肌就如同绞死一样,看着楚倾端送到自己面前的鸡汤,甚至都不再觉得味美可口,眼底再度出现猩红的颜色,“你这是在跟我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