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次用打火机就没好事发生。”他说,“上周我用了一次,结果你现在和丧家之犬一样跑来找我。”
“我杀了一个‘同期生’,和一个他的‘学生’。”
“因为他们管太多了?”
“嗯。”
“我理解的。每次开演唱会之前,我都要清理掉几个某人的‘学生’。”他笑得尖声尖气,忽然又恢复了普通男人的低沉嗓音,“——所以呢,你想联手吗?”
许驼点头。
忽然间,我感到这个男人有几分眼熟。他脸上画着浓妆,但如果把妆淡化了,换上正常的西装……银色短发,深邃的混血骨相,西装……
“你是杰克曼?”我问,“那个歌手?”
他对我笑了。这一次,我很确定自己的判断。
——他就是那个艺名叫杰克曼的歌手。也就是开那家餐厅的男人。
下一秒,他像蛇一样迅速无声地贴近了我,手划过我的脖颈——在他的指间,有一片剃须刀闪着寒光。
“路人就别影响我和严哥、王崇或者许驼谈情说爱了。”他凑近我耳边,声音低沉沙哑,带着种磁性的质感,“——我得送你回太平间。”
剃须刀抵住我的颈侧,只要往下压,就能精准切开颈动脉。
许驼的声音响了起来。
“别动他,阿杰。”他说,“那是我的人。”
第9章
我在洗手间里冲洗脖子上的伤口。颈侧刚才被刀片划伤了。
许驼和杰克曼在谈事,声音很轻。我不是很好奇他们谈话的内容,只在乎结论。
洗手间的门忽然被人打开了。许驼走了进来。
“只是划伤。”他看了看我的伤口,“——我们谈完了。你有什么想吃的?阿杰想吃宵夜。”
我们俩挤在洗手台到门前的小空间里。我坐上洗手台盯着他。
“你准备怎么样?”我问。
许驼看着我的双眼,许久,他叹了口气。
“雪明,你要知道,我是不可能永远留在这的。上次就已经因为这个问题闹过了,对不对?还要再闹一次?”
我眼神恹恹地垂下去。
“我要怎么样让你高兴点?”他微笑着靠近,手掌覆上我的脖子,“这样?”
手掌缓缓收紧了,扼住我的脖颈。
“……你喜欢这样,比起刀片,你还是更喜欢这样的。”他的声音很轻,徘徊在我耳边。我的嘴微微张开,无意识地在扼杀中发出轻响。许驼还是没有松开手,“我就知道,你喜欢这样的。”
眼前的顶灯光线逐渐昏花扩散,我听不清自己在呢喃什么。直到他终于松手,整个人都因为窒息而瘫软下去。
许驼抱住我,轻轻拍着我的背。“心情好点了?”他问。
我沉默一会儿,靠在他的肩上,点点头。
洗手间的门被人从外面踹了一脚。杰克曼的声音传进来:“别在老子的厕所里面缠缠绵绵,出来。”
我想从洗手台上下来,许驼却反手锁死了门。“我们再在里面待一会儿。”他说。
外头传来一连串粗口,门最后被人踹了一脚,整个颤了颤。
他把额头贴上我的额头:“雪明,你只要记住,我会保护你的。你可以活到你想去死的那天。”
“如果还和上次那样,我宁可报警也不让你走呢?”
“那也是由我来杀了你呀,傻孩子。”
我们相视而笑。厕所的门伴随一声巨响被杰克曼从外面踹开,他对我们竖中指:“滚到楼上,吃饭。”
网红餐厅的地下有着杰克曼的住处之一,算是他的紧急避难所。餐厅已经打烊,没有客人和服务员,玻璃墙上的黑色垂帘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