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2 / 2)

川水为湛 边想 3955 字 9天前

坐上车,唐湛松开领带,长长松了口气。可还没等他坐热屁股,一旁助理就递上了手机,道:“唐总,刚才您的手机一直在响,同一个人已经打了五六个电话了。”

唐湛接过一看,都是郁泞川打来的。

他垂眸沉思片刻,删掉了那些来电记录,将手机又丢还给了助理。

“再有电话就替我接了,然后说我在忙,等有空会给他回过去。”

助理见他神色不对,很有眼力见地没有多问什么,诺诺点头应下了。

唐湛望着车窗外的风景,之前松下的那口气,转瞬加倍压在了他的心上。

自从那晚后,他和郁泞川便陷入了一种古怪的僵持状态。

头几天郁泞川没有联系他,他也不敢联系对方,之后他来了香港,一直忙着公司上市的事,也就想把他和郁泞川的事暂时放一下,一切等回去再说。

他也只是一个凡人,做不到两头兼顾,光是处理贵禾天怡的事,已经让他身心俱疲。

同时心底还有个隐隐的声音告诉他,郁泞川一定是来和他说清楚,让他不要痴心妄想的。他接了电话,就约等于失恋。

在这种关键时刻惨遭失恋,可不是什么好事。

回到酒店,与助理一路确定明天行程,最后互道晚安。唐湛满是疲惫地开门进房,脱掉身上衣物,步入浴室洗漱。

热水淋在身上,自脖颈落下,一点一滴打在地砖上,形成错落的音节。

唐湛双手撑在墙上,闭眼静止了稍许,随后直起身拧上花洒,围着浴巾走出了浴室。

他为自己倒了一杯水,拿起床头柜上的药瓶,随意地倒出几颗,就着水吞服入腹。

可能是压力太大,他最近睡眠总是不好。唐千淼与唐千云的影像总是交替出现在他梦里,没睡几个小时又会惊醒,始终无法深度睡眠。

几天前,他忍无可忍,只能借由药物入睡。虽然第二天总要花费更长时间清醒,头脑也很昏胀,但总比无法入睡,精神不济要好。

吃完药,他解开浴巾丢到地上,赤身钻入了柔软的被褥之中。

身体宛如陷入了一团云朵之中,他沉沉睡去,梦里一片空白。

郁泞川视线盯着课本,思绪却早就飞往九天。

郁大磊身体恢复良好,已可正常说话起卧,早在前两天便办理了出院手续,他的一桩心事也算是了了。可唐湛,俨然是成了他心间顽固不去的另一桩心事。

已经半个月了,对方都没有回他的电话,只要他打过去,永远是助理接听。

到底要他怎么样啊……

他正兀自发呆,放在桌上的腕表突然被人拿起。

“你这个表是真的吗?”倪子平来回翻看着唐湛送给郁泞川的表,“还有你那手机,开学前还是砖头机,没两天就换了苹果,如今还带上名表……”他左右观望了番,压低声音问,“你傍大款了?”

郁泞川正心烦,没空搭理他,伸手过去就将表抢了回来。

“不关你的事。”

他冷言冷语,却耐不住有人还是要犯贱。

倪子平斜斜睨着他,怪腔怪调“哟”了声:“我知道,不就那个总开豪车来接你的男人吗?”

原来唐湛与郁泞川来往时,倪子平在校门口看到过多次,他这个人嘴贱又八卦,更要命的是不怕死,在心里早就暗自揣度过两人的关系,认定了他们有肮脏的金钱交易。

倪子平这个人平时瞧着斤斤计较,娘们唧唧,却是个实打实的恐同。再加上他本就与郁泞川不对付,就总想言语上占一回上风,用自己探知到的秘密刺激对方一番,好叫他服软。

可郁泞川此时与唐湛仍是清清白白,并不受他威胁。

“你到底想说什么?交朋友犯法吗?”他不耐地瞪视着倪子平,慢条斯理戴上了那只表,“犯法你报警啊。”

倪子平被他噎得没话讲,心里感叹这伪男神真绿茶心理素质就是好,冷哼一声翻着白眼走了。

几天后,院系里突然有了一个传闻——郁泞川被同性包养的传闻。

消息还是同寝室的李响告诉郁泞川的,说大伙儿都有点相信了,特别是之前被郁泞川拒绝的那些女生,仿佛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开学这么久,始终没人能攻下这株高岭之花。

“谁传的?”郁泞川只问了三个字。

李响遮着嘴悄悄告诉了他。

郁泞川没什么意外地挑了挑眉,第二天潜伏在小巷子里,套了倪子平的麻袋。

被套住上半身,晕头转向的倪子平转着圈圈尖叫,边叫还边横冲直撞往巷口跑。

“谁啊?救,救命啊!”

郁泞川没有与他废话,抽出甩棍甩了甩,对着他下三路就是一顿穷追猛打。

他下手有轻重,没打要害,全都是肉多的地方,打得倪子平直跳脚,没两分钟就哭爹喊娘了。

郁泞川整个过程一言不发,打完将棍子一收,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摔他个大马趴,转身就往巷口跑。

准备揍人前他已摸清了附近的环境,哪几条道上没有监控,哪几条道上人又少,他都知道。为了以防万一,他还将外套反过来穿好,头上鸭舌帽塞进背包,随后回到了寝室,装作一副只是离开片刻的模样。

他从来都不是好学生,要下手,他比谁都黑。

半个小时后,倪子平一瘸一拐回了寝室,一推开门便冲到郁泞川跟前,指着鼻子问他:“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打我的?”

郁泞川若无其事翻开一页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