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婷接着道:“苗苗在十年前被迫因战争辍学。她参了军,在战场上留下了终身的残疾。本来退伍后领了个闲职生活,可她所跟从的那一支军队长官因为私通螭牙,两年前被处死了。苗苗身为那名长官的近侍文官,也被剥去了职位,上头收回了对她的所有福利。”
“之后她便一蹶不振。我为了照顾她,就把她带到这儿来跟我住了。可她……”
文婷重重叹了口气。
沈容蹙眉,道:“所以,在她有职位的时候,她没有把你接过去照料?没了工作和收入之后,就跑来找一直住在这种地方的你了?”
文婷没想到沈容的关注点会在她最后一句话上,连忙道:“不是,苗苗她,她那时候也没法儿把我接过去……她……”
文婷不知道该怎么编出辩解的话。
因为沈容说的都是真的。
苗苗在战场上时,文婷就住在这儿,整天为苗苗提心吊胆,盼着她能平安回来。
苗苗回来了,文婷通过电视看到她获得授勋的样子,既为她骄傲,又为她的伤势心疼。
那段时间里,她坐在电视前,边等待苗苗来找她,边给苗苗缝护膝,盼着苗苗忙完手头的事来看她,来和她团聚。
但是苗苗没有来找过她,一次也没有。
她新缝好的护膝也在时间的流逝中,被她摩挲得旧了。
一年前别人告诉她苗苗出了事,她连忙主动跑去找苗苗。
那是时隔十年,她第一次亲眼看见苗苗。
苗苗颓丧地瘫在沙发上,看着她,连一句妈妈都没叫。
可文婷还是扶起了苗苗,照顾她,把她带了回来。
心不寒是假的。
可再怎么心寒,她都把苗苗当成自己的女儿,自己唯一的宝贝。
文婷低着头,一脸的为难。
沈容也无意对她的家事指指点点,转移话题道:“你认识戴莉?跟她很熟吗?”
“哦……戴莉他们几个就住在这条街上当打手,价格不贵。有事找他们,只要给钱,他们就会帮忙的。”
原来文婷和戴莉等人没什么交情。
那便好。
沈容直言戴莉他们已经死了。
文婷微微愣怔,叹息道:“这世道就是这样,可能有的人今天还活着,晚上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