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些年装书生装习惯了,差点忘了这客栈不是弱书生该来的地方。
缓步走上二楼,师启风能感觉到二楼潜伏了不少的人。
想想也是,来的肯定都是自觉武功不凡的人,仅靠一些无色无味的毒.粉,是不可能让他们知难而退的。
好像每间屋子都坐着一个人,师启风脚步不停,却把心眼提到嗓子里,警惕的等待他们出手的时候。
他甚至屏住了呼吸,内力覆盖住全身,就算手中无件,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剑势锋利破空。
很静,所有人都屏息听着动静,到最后莫说呼吸,连师启风的脚步声都听不到了。
然而在这股寂静中,师启风能听到如火山喷发一般的鲜血在体内咆哮流淌,能听到筋骨在走动摩擦时发出的吱吱声响,能听到在胸膛里咚咚跳得一丝不苟的心脏。
他的,别人的,他都能听到。
好奇妙好玄妙的感觉。
师启风甚至闭上了眼睛,用耳朵“看到”了其他人脸上滑下的汗珠、滚动的喉结、扑闪的睫毛。
“我好像见过你。”
一个声音对着他说道。
师启风睁开眼,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居然已经走到了三楼。
三楼走廊的尽头坐着一个穿着一身白衣的人,他靠着窗户,正端着茶往外看。
偏过去的侧脸叫人看不清他的容貌。
“前辈,您好。”
师启风对他作揖行礼,拿不准他刚才那番话什么意思。
那人转了转手里的茶杯,也不转过头,只道:“这世间想要改变一个人容貌与身形很简单,不过我这人别的拿不出手,唯有眼尖这一点,别人是拍马都赶不上的。”
“师启风,二十多年未见,功力长进了不少啊。这么目不斜视的走过千杀万毒阵,还不受一丝影响,也就只有你一个了。”
师启风没想到这么快就叫人认了出来,不过他现在是债多了也不愁的破罐子破摔的态度,就摘下斗笠,并不辩解。
那人听到动静,这才转过头,露出他十七八岁似的青少年容貌,直直的看向师启风。仔细打量了一会儿,眉头一挑:“果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