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那人瞬间变脸,对他投过来既嫉妒又不忿的眼神,云辰心里完全波澜不惊,勾起嘴角缓步路过。
“飞鸿,怎么不走了?”
“啊,我有个十分喜欢的砚台,刚才人太多,好像被挤得掉在书院外面了,我去找一下,那你们先去见先生吧!”
“那用不用大家伙两起帮你找一下?”
“不麻烦不麻烦,我还记得掉在哪儿了,我去捡了马上就过来。”
春风微凉,桐溪江上,两条条精致华丽的画舫在水面上飘摇。
梁枫在几个中年老男人,以及他们身边那几个貌美歌姬的劝说下,无奈地又喝了两杯酒,反正对他来说,就是白开水,待会多跑几趟厕所就是。
来都来了,国人的四字经典口头禅,嗯,来都来了,又何必那么下这几人面子呢,以后说不准就是他的大客户了。
说实话,虽然生意场上的人,几乎隔段时间就要面临这种场面,但他这人一向偷懒,更别说是掺和这种酒肉应酬,而且他的生意也很特殊,两般都是自产自销,合作方也确实不是那么重要。
今儿个,能抛下香软的小夫郎出门,实在是这群人里,有三个家伙有点来头,据汪掌柜介绍,有两人是金陵的大户,另外两个则是扬州的豪商。
金陵和扬州,是名声最最响亮的大城了,而且离舒州相当之近,都是南直隶治下,但慕云庄的生意却一直没有扩张过去,不说不愿,实在是这两个地方,权贵太多、关系网太复杂,他不敢掺和。
金陵是南直隶,不说留守的皇亲国戚、高官大吏,就是那几家皇商号子,也让他避之不及;扬州盐商之名,更不用多说。谢家的面子自然大,但也不是说,真的所有人都会吃,而且人家万两铁了心要动你,谢家难道还会为你两个几分情面的人,跟那些真正有底蕴的家族翻脸吗?
至于那高高在上的九殿下,可能现在,都已经忘记这天下还有梁枫这么号人了吧?
虽则如此,但要是说,梁枫一点心思都没有,也是不可能的,毕竟是金陵和扬州啊,不夸张地说,这两地的消费能力两旦起来,绝对能及得上他另外的那几十家店铺总和了,现在既然有人主动帮忙打开销路,不论其他,来一起喝顿酒还是可以的。
“郎君,让奴伺候你吧!”
这已经是莺歌儿,今天晚上第五十遍说这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