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元鼓突然有些心发凉——莫非那丫头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却没告诉他?
首扬也不看他,“被一个女人哭哭啼啼求着不要抢走她的爸爸、叔叔们,还有三合会原本捧着她宠着她的大家,还真是我活这么大最丢人的事儿!”
罗抿良的脸寒得要结冰了,廖越安的脸更是难看。
首扬自嘲地笑笑,抬头扫了情绪已经明显憋不住的元鼓一眼,“元舵主,很抱歉那天吓到你们三合会的大小姐。在突然得知居然有一个女人多年前就成了我母亲的怀念寄托,我想,没几个人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廖越安的脸都青了,狠狠瞪了身边的元鼓一眼。
听了这些话的元鼓更是早已经又惊又气又羞愧,两只拳头都紧紧攥了起来。
“这丫头!我!我……”元鼓能猜到罗肖钰害怕失去疼爱的小女孩儿心思,却没想到她居然跑去首扬那里哭诉,难怪当初一直求他、想见首扬,原来道歉是假,争风吃醋才是真!
更没想到的是,那丫头居然异想天开提到谢雨,这不仅是首扬不能接受的,更是罗抿良的逆鳞!
元鼓的脸都变了色,生怕首扬再次因为罗肖钰误会罗抿良!
“扬扬!”一直沉默的罗抿良突然开口,脸色阴沉得吓人,“你愿意相信一个无关紧要人的话?如果还有谁能成为你妈妈的寄托,只有我儿子!”
倒是李安维听着首扬三言两语就挑拨了罗肖钰和元鼓的关系,一点反应都没有,平淡着一张伪装的面瘫脸坐在一旁甚贤惠地为首扬盛汤。
首扬打的算盘,他隐约能猜到几分。
尽管首扬才是罗抿良的亲生儿子,可罗肖钰却和元鼓他们一起生活了多年,三合会的人私心里难免会偏向罗肖钰,而对首扬则仅仅是亏欠罢了。
可这个一向心比天高的男人却绝不会容许身边的人对他只有亏欠,他要的——必须是身边人的全心全意!
首扬并不在意李安维是否能看出自己的心思,也不看元鼓,更不去理会罗抿良,一双浅褐色的眸子又转向窗外,语气异常平静,“元舵主,罗肖钰告诉我,她下个月要结婚,婚礼上父亲长辈不能缺席,否则她的婆家会不同意,还会有其他人会看三合会的笑话。你们回去吧,别让我一个大男人继续这么‘欺负’一个小女人,我面子上会挂不住。”
“谁说……”
“扬扬,别听那丫头胡说八道!”廖越安踢了元鼓一下,生怕他再说错什么话,“肖钰又不是我们三合会的人,有什么看笑话不笑话的?你怎么能相信她的话!而且——”廖越安语气故作好笑,“你爸爸就你一个儿子,你怎么能让他去给别人的婚礼当父辈?”
“廖叔叔,”首扬皱了皱眉,“我没有爸爸,下次不要再说错了。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以后、更不会有。”
他的声音平淡清冷,没有激动和反感,甚至也没有排斥和强调,却更让人无法接受!
罗抿良的脸焉得没了血色,尽管早就有准备,可听到这话时,他依然觉得心像被刀割般生疼难忍。
元鼓的脸也难看得很,这会儿差不多已经明白过来,看来罗肖钰那丫头是故意让首扬再次误会、更骗自己充当了其中的推手!
廖越安张了张嘴,只是还没说出什么,首扬就站起来,“我出去一下。”径直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李安维也跟着站起来,一言不发跟上前。
“良子……”廖越安看着罗抿良,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