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航继续低着眼睫毛切菜,只是一张俊脸臭臭的,一看就知道很不爽。
邵文这厮不知道是不是和首扬待久了,恶趣味儿居然多了不少,眼瞅着自家“继子”的臭脸,心情莫名就好了起来。
正想借着这难得的机会调侃他几句,顾知航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要钱的电话。
平缘被打伤住院的钱是顾知航出的,可是很显然,这群人不敢来找麻烦,可是幺蛾子可没少出,这借口那理由没少要钱。
顾知航静静听着电话那边好像多委屈似的哭号装可怜,也不说话。
邵文奇怪,电话那边的声音他几乎都能听到,平缘他们要了几次钱了邵文多少也都知道,他不相信顾知航是这么好说话的主儿。
可是顾知航却一直好脾气地等到平缘绞尽脑汁地哭号完,再想不出什么下文的时候,才声音清淡地开了口,“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就让房名给你们送钱。”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然后,邵文就听到顾知航拨通赵房名的电话——
“房名,平缘又来要钱了,你去给她送吧!……你觉得呢?是要钱还是要命,就让她自己选吧!”
邵文摇摇头。
果不其然啊!这家伙的阴损腹黑果然是要远远超过自家越来越有向单纯趋势靠拢的老大的!
“平缘好像是你亲姨妈?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就只有这一个姨妈。”
顾知航也不看他,继续在裂了的切菜板上切着萝卜丝,“嗯。”
“你——不问问淑的意思?”
顾知航这才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有人欺负到我妈头上,难道我还要问问我妈是不是不高兴,然后再去处理?”
听了他的话,邵文微微挑起眉,“可是我记得,周正的妻子到现在还活着。”
“那个女人不过是个外人泼妇,这点道理你会不懂?”
邵文淡淡笑笑。
他怎么可能不懂?
陆雁秋再怎么叫嚣,终究是个吃飞醋的外人,没几个人会真的相信她的话,可是平缘就不一样了,平缘可是平淑的亲妹妹,她的每一句话都能让人无限联想猜测,她的中伤对平淑名誉的损伤哪里是陆雁秋能比的?
“所以说,谢谢。有你在,至少我走、也能稍微放心一些……”
顾知航手里的刀忽然一抖,切到了手指。
殷红的血很快就流了出来,顾知航似乎并不在意,打开水龙头冲洗着。
邵文站在一旁静静看着,看着鲜红的血液被水冲淡,很快就没了最初的鲜明。
不知道是不是这突然的伤口触痛了什么,厨房里的气氛忽然就变得有些压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