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锁着眉的男人在探查出少年依旧圆融绵长的气息后,舒缓了面色:“没事就好。”
“不过……”贺景犹豫出声。
“不过什么?哪里不舒服吗?”封尧的嗓音显而易见地透出一些紧张来。
贺景此时的心情实在很好,好到开了平常根本不会开的玩笑。他带着满眼笑意摇头:“坐了太久,饿坏了。”
心绪几经起伏,封尧一点都不恼,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是朗笑出声:“那就搭锅做饭吧,酸辣粉和小馄饨。”
“嗯,好。”贺景目光流转,指了指之前作为贡品的野猪肉,“这个也能吃,就是味道可能会淡些。”
“再淡也是肉,切了煮熟,放粉里做添头。”
“猪肝和猪心可以先熘一下。”
“正好,我包里带了些调料。”
两人旁若无人地讨论野味的吃法,简直要把一众围观群众馋死。
胡老爷子和于老道又是想多听几句,又是想打断了问一问贺景究竟得了什么样的奇遇。好奇地抓肝挠肺………猪肝好吃呢,猪肚肺也很好啊,就是处理起来费水。
秦柯是被一股子肆意钻入鼻子的香气叫醒的。那香味拥有着令人难忘的熟悉,却又该死地遥远。
他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闻到过这么诱人的味道了。没坚持几秒,就在嗅觉冲击里丢盔弃甲,口舌生津。
秦柯擦擦嘴角,朝那罪恶的源头望过去。只见袅袅炊烟里,大块的猪肉裹着晶亮的红油汤在烧锅里快乐地翻滚,几把细粉不甘地加入到这场火热的舞蹈里,在集体中融合、交汇。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即便到了碗里,也是藕断丝连,缠缠绵绵。最后,煎成表面微焦的肝脏被切好片,整齐地码在粉丝上。
光是视觉效果,就已经让秦柯的嘴里流下了不争气的泪水,更别提那香气了。
这回,饶是他脸皮再厚,也不会上前了。
秦柯垂头翻开手掌,新长出的肉藤覆盖掌心,浓密茂盛,柔韧有力,甚至隐隐有了自家老哥的一半气势。放在从前,他日夜苦练,成效甚微,想都不敢想到会有今天。秘境的馈赠,像是打通了一直以来堵塞住的经脉,一下子使得被教授的那些诀窍和技艺在脑海里明晰起来。
而这一切,都来源于大佬慷慨地带飞。
不敢奢求过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