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渐离的球鞋和军靴转瞬交错,光影重新移到了两张面容上。从贺景的角度看,男人眼眸深邃,眼睫拉出小片的暗影,鼻梁高挺,唇贴唇的触感,令他无声颤抖,由身到心。
耳边似是有人低语,无奈而宠溺:“小景儿,换气,怎么还是学不会。”
贺景闭上眼,乖乖换气,不知道这个吻持续了多久,只知道,与他接吻的这个男人,不论是曾经还是现在,都是他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房屋不远处的两颗小灯泡挪啊挪,最终彻底消失不见。
“你,以后还要给我讲。”贺景的气息略有不匀。
“讲什么?”封尧声音低哑,半抱着少年,低头又在人唇上轻啄了一口。
不管讲什么,他还能有什么理由不依的?
“讲我们从前的事。”心头鼓动未歇,甚至愈演愈烈,贺景的脑海中闪过无数隐匿的片段,难以琢磨。
封尧失笑,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这本来就是说好的,我都记着呢。”
贺景倚靠着他,幅度很小地点头:“谢谢尧哥。”
封尧想了想:“叫哥或者名字都成,亲近。”
“封尧。”
“哎,小景儿。”
“哥。”
“……哎。”封尧整颗心都化成了水。
久违的耳鬓厮磨,又是在一众长辈的眼皮子底下幽会,虽正情浓,却都有克制,只再聊了几句就各回了屋。
唯一的灯火很快熄灭,待夜幕褪去,将会有新一天的光明到来。
次日清晨,贺景清点了空间里的兽肉。
从皮毛看,除去两条与之前大小相似的蛇类,竟还有三只变异增大的鼬獾。杀捕的手法极其犀利,刀口准确细微,切割整齐均匀,骨肉和肝胆完整分离,清洗得也很干净。
大材小用了,却意外地宜室宜家。
唇边的笑意连贺枫都看出来了,小孩儿暗搓搓跑到他跟前:“哥哥,你今天心情似乎不错啊。”
贺景不置可否。
贺枫一转眼睛,搓了搓手:“哥哥,我过会儿能不能跟诗琦一起去二区看她弟弟啊?我保证,很快就回来。”
“很快是多久?”
“很快就是……”贺枫一手抓着作业本,一手擎着狼牙棒,一脸严肃,“一点不会耽误正事。”
贺景揉了一把弟弟的毛头:“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