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湛迅速从椅子上站起来, 追寻着那个躲到竹墙边的女子,一手掐在了她的脖子上, 怒道:“若芙, 是谁命你将这些放在这里的?”
纪湛指着摆在公文下的一堆羊皮纸骂着她。
若芙被他掐得喘不过气来, 说话也不清不楚:“赞普……之前你吩咐过,不许我碰那些羊皮纸的,所以我……我就连打扫,也没不敢动你桌案上的文件。”
纪湛听后稍稍回想了下,若芙刚刚被分配到这里来伺候的时候, 他确实嘱托过这么一句。
纪湛稍稍松开了她一些, 若芙连喘了几口粗气后即刻退下去了。
纪湛无力瘫软地坐在了地上, 那些他怎么也不愿意想起的往事却总是浮现在他的眼前。他凌厉的眸子中多了几道血丝, 而后他将那些记载自己往日所作所为的羊皮尽数撕毁。
门外突然有一个护卫匆匆赶了进来,匆匆向纪湛行了个礼,就悄悄对着纪湛的右耳说了几句话。
纪湛听后脸色大变,眼中的血丝和恨意更多了几分:“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若是让我知道你所说的有假,我定饶不了你。”
护卫被纪湛吓得声音也颤抖了几分,也不忘将自己调查所得的消息悉数说出来:“赞普, 臣所言句句属实,当时周昉将那枚玉佩递给我的时候,我就觉得非比寻常,他一个小小郎中的儿子,怎么会有成色这么好的玉佩,所以臣特意拿去给祭司大人看了下,祭司大人一眼便认出这枚玉佩乃是荆朝皇族之物,而且——据说是荆朝历代太子身份的象征。”
护卫说着,已经将冰花芙蓉玉佩掏了出来:“祭司说荆朝历任太子受封之日,荆朝皇帝也都会将此物转赠给未来储君。所以,那进谷之人的身份自然不言而喻了。”
纪湛听后额头青筋暴起,手握拳头重重捶在了竹墙上,将竹墙打得折了几根竹子,落到了外面,而竹节断折处的竹篾也将他的手背划破了一部分,他丝毫不觉疼痛,只觉得心中有无尽恨意:“这么多天,我居然任由屠我青瑶一族的仇人之子安然活在谷中!我枉为青瑶一族的赞普!况且——”
他脑海中突然浮现梨汐清秀的容颜,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令他心动的女子心里念着的也是他的仇人。
只要他还在蓝月谷,那他就一定不会让他活着,当年他父亲带兵亲征青瑶一族,如今就该让他血债血偿。
稼轩内,已近午时,额头上包扎着白布的陶然早早地坐在了饭桌前准备吃饭,昨夜大哥哥到他那儿找玉佩,后来他确实将自己的屋子翻了一阵,什么也没看到,看大哥哥那副着急的样子,那枚玉佩对他来说应该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