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雪也不避讳他,大大方方地码放在客厅,跟他说:“自己拿。”正好不用再担心它们会过期,他天天上播音课,估计也刚好用得上。
有时候训练回来,她觉得自己没有累到动不了,就会在客厅压腿拉筋,一边练功,一边用糖盒堆积木。苏致每次看到都要揉揉她的头发,手法跟揉兔子耳朵差不多。
她看着这些糖匀速减少,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已经计划起有空再去买一批回来。
沈初雪这次归队后,训练起来刻苦程度堪比冯歌,生活上却不再凑合。
中途休息时,她和梅思莹、冯歌常常一块儿交流训练心得。
梅思莹看到她抱着加大号的水杯,忍不住吐槽:“你天天抱着那么大的杯子不嫌累得慌。”
“我哥哥,每天早上给我煮完水再去上学。”她终于知道了水的来历,笑得甜甜的,“特别好喝,清甜甘冽,你们要不要尝尝?”
这下连绷着脸的冯歌都没忍住笑了:“我们其他人恐怕喝不出甜味。”
“每天早上的爱心水啊。”梅思莹道,“我们可不敢和你抢。”
“不喝就算了,我们继续说刚刚的俄国选手……”
黄静美在旁边听到她们的谈话,目光闪了闪。
***
沈初雪要去医院拍片复查,冯歌也要去医院,正好一起。
她直到今天听到医生对冯歌说的话,才知道她的伤病有多严重。
最重的是腰伤,如果她继续训练,有瘫痪的风险。
沈初雪听着就觉得可怕,她只在床上躺了三个月就觉得受不了了,瘫痪的风险……冯歌怎么还在训练!
“知道我为什么今天约你一起来吗?”从医院回去的路上,冯歌对她说,“你刚刚听到了,虽然这个医生对我危言耸听已经有一年了,但是我自己也越来越觉得难以支撑。前几天我已经跟教练和领导说好了,如果有人能超越梅思莹,我就立刻退役。”
沈初雪脑子里还回荡着医生的话,她看着冯歌,现在她简直太能理解为什么冯歌每天都是那个表情了。
任谁在这样的风险下,却因为没有可以接替的人而勉力支撑,表情都没法好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