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生日歌也懒得唱,毕竟给沈眠过生日已经是他最大的施舍了。
沈眠看着眼前插着蜡烛的生日蛋糕,上面的巧克力装饰还写着别人的名字,他猜到这个蛋糕的来处,心里更加抑制不住的失落和失望。
小美人嘶哑着声音说:“其实先生不记得今天是我的生日吧?”
汪闻成顿了两秒,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一闪而过,面不改色地说:“这不重要,你想过生日,我这不是满足你了?”
云淡风轻的口气就好像给了小美人巨大的施舍一样。
沈眠心里逐渐地麻木了。
每一年小美人都期待着汪闻成能记得他的生日,哪怕对他说一句生日快乐,他也非常的高兴满足。
可是汪闻成从来不记得,或者说,对方从来没对他上过心。
沈眠低着头,盯着脚下段天舟给他买的白色运动鞋,忽然小声说:“可是段先生记得。”
听到沈眠拿自己和段天舟比较,汪闻成的脸色立刻垮了下来。
沈眠还在继续说:“段先生记得我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他会陪我说话,陪我看电视,只要我想做的,段先生都会陪我。”
只有在段天舟的家里,小美人才像个真正的人,而不是没有思想的床伴或者佣人。
汪闻成的底线一再被挑战,已经非常不悦,“沈眠,你给我闭嘴!”
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受床伴诋毁自己,更何况还是小美人这种一直以来逆来顺受的床伴。
沈眠第一次没听汪闻成的话,鼓起勇气说:“我要和段先生一起过生日。”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汪闻成,他浑身散发出失控的野兽气息,狠狠把蛋糕往墙壁上一砸,完好的蛋糕顿时四分五裂,奶油溅得到处都是。
汪闻成太阳穴突突地跳,咬牙道:“你想得美,我不会再让你离开这里!”
沈眠通红的眼睛看着汪闻成,吃力地从口中说出一句话,“我已经不喜欢先生了。”
汪闻成的呼吸一瞬间乱了,难以置信道:“你说什么?”
沈眠从来没像今天一样这么有勇气,他颤抖着重复道:“我喜欢段先生,我要和他在一起。”
汪闻成双眼猩红,猛地掐住沈眠的喉咙,“你再说一遍!”
沈眠难以呼吸,仍然倔强地说:“我喜欢段先生。”
汪闻成双手剧烈地发抖,眼睛红得可怕,“你喜欢段天舟?”
沈眠的眼里有眼泪在打转,嘴唇微微发抖着,“是。”
这句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刀,一下一下割着汪闻成的心脏。
他已经习惯沈眠跟在身后讨好地喊他先生,一想到以后沈眠也会这样对待段天舟,和对方上床,甚至怀上别的男人的孩子,他的胸腔里好像点燃了熊熊大火,把他的理智都烧没了。
“沈眠,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和段天舟上过床了?”
汪闻成一字一顿地问出这句话,他的表情凶狠可怖,好像要把沈眠生吞活剥了一样。
沈眠否认的话停在了喉咙里,一时间犹犹豫豫。
也许他承认了以后,先生就会放他走了。
毕竟先生不喜欢肮脏的床伴的。
沈眠好像下定了决心,嗫喏着苍白的嘴唇,颤声道:“是。”
汪闻成耳边响起巨大的嗡鸣声,好像有东西炸开一样,他浑身发冷,胸口酸痛不已,“你承认了?”
沈眠闭紧眼睛,鸦羽般的睫毛不停扑扇,用力点了点头。
汪闻成的心里顿时涌起一股被入侵领地的怒意。
难怪短短几天的时间,小美人就变卦了,再也不愿意待在他的身边,原来已经和段天舟发生了关系。
过了很久很久,汪闻成露出一个残酷地笑容,这次开口却异常的冷静,“沈眠,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要和段天舟在一起?”
沈眠想也不想地说:“是。”
汪闻成眼里酝酿着令人看不懂的情绪,他磨着牙冷笑起来,“好,我答应你,带你去见段天舟。”
沈眠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好像以为听错了,不敢相信地问:“真........真的吗?”
汪闻成松开了沈眠的脖子,他整理好西装,头也不回地说:“你只有一次机会离开这里。”
沈眠不敢再停留了,他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急忙拿上背包,一手抱着自己的肚子,一手扶着扶梯扶手,小心地踩着楼梯下去,跟着汪闻成离开了别墅。
黑色商务车依旧停在别墅门口,汪闻成上了车,把提前设置好的手机导航扔给司机,“去上面这个地方。”
沈眠瑟瑟发抖地坐上后座,拉上安全带系好,他低头抱着自己的肚子,期待快点能见到段天舟。
黑色商务车启动,向着手机上的导航地图驶去。
车厢里一片窒息的寂静,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沈眠望着窗外掠过的景色,渐渐地,小美人发现这好像不是回公寓的路,他神色有点慌张,不知所措道:“先生,你不是带我去见段先生吗?”
汪闻成连正眼也没有给小美人,“我带你去他被囚禁的地方。”
他说话没有露出半点破绽,神情也很平静,沈眠稍稍放下心,为自己的提心吊胆松了口气。
行驶了将近半个小时左右,黑色商务车停在郊外的一栋别墅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