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1 / 2)

莫岛警觉地从地上被窝里爬起来,撑起半个身子。

“舅舅房间……”小孩闷声闷气的声音一顿——舅舅房间?

嘿,之前怎么没想到呢?舅舅的房间嘿!!

这么一想,从不情不愿到非去不可,从闷声闷气到满脸放光,亚拉尔一溜小跑和他爸擦肩而过,顺便,还给体贴地带上房门。约书亚回身,落锁。

莫岛心中暗道一声貌似不妙,脸上强装镇定:“锁啥,晚上要上厕所的。”

约书亚微微一笑:“没事,咱晚上不睡了。”

莫岛脸色惨白惨白,装不下去了:“我告诉你,你别乱来!我……我爹妈可就在隔壁!”

“放心,不让你叫出来就行了。”

“还不叫呢你说得到轻松——不对,叫什么叫我干嘛要叫……喂!别过来啊!!老实睡觉!——别拽我——别——别——啊!!!”

……

约书亚等了两个月的夫妻生活终于在这具有历史里程碑意义的一天得以恢复正常。

结果就是……

一个兴奋过度,就没把握好度数——总之,第二天以早上莫岛趴在被窝里哭泣着拿起电话告诉白与君出行改天告终。

杯具还没结束。

当亚拉尔和约书亚两人吃完具有天朝浓厚特色的早餐,神清气爽地各种欢乐心情告别莫家之后,莫岛揉了揉腰子,考虑要不要去洗个滚水澡继续睡一下。

莫家老太太默默地收拾桌子,拿回厨房。

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她并非两手空空——

“啪——”

菜刀就这么利落地插在木质桌上——

雪亮雪亮的。

二宝傻眼了。

“啪——”

这次是老太太的化骨绵掌狠狠地拍在桌子上——

“你说!你和那个意大利人什么关系?!交代不好,我今天就赔上我这条不值钱的老命,给你们老莫家清理门户——!!!”

第55章

“……”

莫岛目瞪口呆地盯着插在桌子上的菜刀,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菜市场那条被摔在地上直接死亡的鱼。

这时,莫老爹也走进客厅,看见桌子上的菜刀愣了愣,然后看见莫老太太的脸色以及儿子的反应,一想起昨晚老太太捂着胸口趴床边跟他说的事儿,没用多久就明白这是闹得哪一出。想出声提醒提醒这事是得严肃处理但是不能处理得太夸张,至少他不想在第二天报纸看见出现这样的报纸大标题——“帝都某小区某栋,老太太抱着二十余岁儿子双双同归于尽,原因不明”。

这么想着,就咳嗽了一声。

结果,想要警告的那人没反应,倒把坐着的儿子吓一跳,那水灵灵的眼睛望过来,看起来真是怪委屈的。

……只是看起来而已。

老太太一拍桌,将莫岛的注意力重新拉回自己身上,莫岛一缩脖子知道这次事件变大条,但是百思不得其解啊那隐蔽工作做得那么好,咋就被发现了捏?

……

忽然想起老人貌似有夜起的习惯,顿时悟了。

悟了之后脸一阵红一阵白的,也顾不上娘亲那因为愤怒而激动得通红的脸,脱口而出:“妈——你听墙角……囧。”

老太太被指责,却完全不害臊,反而更加愤怒,胸口剧烈起伏:“我听?!你倒是还知道怕被听墙角?!怕你还敢做——!!怕你还敢做!!!你从小到大爱闹腾爱玩,我和你爸你哥都惯着你,结果呢?你回报我们什么?!啊?!!和男人谈恋爱,还……还干那事——!!!你告诉我!!你还有没有下限?!!有没有下限了——啊?!”

越说越愤怒,菜刀也不要了(其实本来就是拿出来唬人营造气氛的),直接绕过桌子,一把捏住儿子的耳朵,下了狠劲往死里拧,手下的人一阵哀嚎,夹带着抽凉气声和断断续续的叫嚷——

“妈——你听我解释,别别别疼啊!!你听我说——”

“你说!你说个屁!”最后一个字因为出离的愤怒,导致二宝被喷一脸唾沫星子。

老太太眉头一竖巴掌一抬,大嘴巴就想直接挥他脸上,接过临了脸顿了顿还是没舍得,最后那一巴掌落在二宝脑门子上,“pia——”的一声,贼响。

莫老爹拽住一叠刚拿回来的新报纸,站在一旁看着都觉得自己脑门一阵疼。

二宝擦了擦莫老太太喷自己脸上的口水,赔笑道:“冷静,廖晓梅女士,请冷静——”

“我没办法冷静!!儿子啊!!你知不知道,这代表什么?恩?知道么?懂么?不懂你干啥做着档子事?你是嫌你娘我死得不够早?你给我说声我现在就给你从楼上跳下去死得干干净净!你说你干什么做这事——?我……你让我死了以后拿什么脸去面对你爷爷奶奶?不说远的,你告诉我,我就生了你这么一货,你让我拿什么脸面对你爸,啊?!”

老太太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也没力气动手了,狠狠地拉出凳子,往莫岛旁边一坐,将脸埋在双手中,最后直接拿手直揉眼角。

莫老爹站在旁边听忽然提到自己,脸色变了变,心里想的却是另回事——其实吧他倒是比老太太看得开多了,说实话,同性恋这种事,搁哪也不少。

年轻那会,在部队的时候他没少见过这档子事,开始也确实觉得有点排斥和恶心,就他们宿舍那对,也没多少人待见他们。

但是后来一件事改变了他的看法。

一次开战,外头枪林弹雨,敌人那边还有坦克大炮。他宿舍那一对打的前锋,并肩冲出去,结果中途救援队出去营救只带回来一个。那兄弟大腿上插着一把老长的刺刀,看着都吓人,但人还清醒着,一个劲要回去,嘴里不停的说“他还在那,他还没死,还有气儿”——可是谁信啊?救援队哪能轻易放弃任何一个还有生命迹象的人?大伙七嘴八舌地想劝他,说这时候你该以国家以组织为重,个人感情该放一边之类之类的道理,特别是救援队的黄医生,在旁边还特轻蔑地小声嗤了一声。没想到那兄弟听了几句,忽然像疯了一样,拖着条残腿跳起来要往外冲——你说一个病人能有几分力气,但是当时他们就是几个人也没能拉住他。

一防战壕能有多高?